下一道一道血痕,活像个泼妇。
后来燕世绾闹不下去了,就小声的呜咽着,开始想躲了,陆北凉也开始找她算账了。
“夫人本侯还没死便想着改嫁了?”
嗯,燕世绾自己挖的坑自己埋。又是一下深顶,燕世绾呜咽两声,感受到陆北凉的抽身,燕世绾立马想跑,然后又被陆北凉摁了回去换了个姿势,更疼了。
燕世绾听出来陆北凉称谓的变化,说明今晚还是有用的,多年的谋略告诉她,此刻她应该服个软,不要跟陆北凉有什么正面碰撞,可是她气不过,非要过嘴瘾。
“陆北凉,他日我定会拿浸了盐水的鞭子将你抽个体无完肤!”
陆北凉是实干派,他不打嘴仗,他起身拿过挂在衣架上的马鞭往床上一扔,朝燕世绾挑了挑眉。
燕世绾也毫不客气,马鞭扬起来就往陆北凉身上抽。只是她手上现在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马鞭轻松的就给陆北凉夺去了,人也顺带给陆北凉扯到了怀里。
马鞭绕着燕世绾的手将她绑了起来。陆侯爷的马鞭是上好的牛皮做的,绑人不仅紧而且疼。
陆侯爷对他的新婚妻子有使不完的精力,直到月下西山,侯爷决定不折腾了,披衣熄灯准备睡觉了。结果小妻子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来,头发毛茸茸的,叫他别熄灯,她怕黑。
燕世绾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好不容易等到陆北凉准备睡觉了,她顺口提了一嘴,让他别熄灯,哪想到又怎么招惹了这只禽兽,又扯着她开始了。
直到红烛燃尽,陆侯爷才松了马鞭带着熟睡的妻子去洗澡,不过洗澡的小妻子也很不乖巧,严厉的陆侯爷狠狠的给不听话的小妻子上了一课。
这已经是燕世绾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想让陆北凉当个阉人。
北境的冬季日出的格外迟,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侯爷便从床上起身了,神采奕奕的,一点也瞧不出一宿没睡的样子,他扣着领口上的盘扣,望着床上缩成一团看不见脸的夫人,脑海里天雷地火般的想起了昨晚的画面,系着臂腕的手忽然顿了顿,侯爷愉悦的笑了笑。
怪不得军营里的皮蛋子们天天嚷嚷着要找媳妇,原来是这么个神仙的感觉啊。
侯爷系好的软甲之后,凑近小妻子想一亲芳泽吧,又怕给她弄醒了,最终新婚的侯爷在小妻子的头顶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满意的抱着头盔,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看见耳房那边两个姑娘也醒了,侯爷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飞扬,隔着淡白摇曳的灯笼,侯爷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上,他神采飞扬的笑道,
“夫人还在睡,别进去惊醒她。”
生活在衢都最规矩人家的两个姑娘,哪见过北境这般狂野的民风,她们昨晚在耳房待了一宿,脸就红了一宿,现下见了侯爷,脸又不自觉的红了。
侯爷只看见两个红脸的丫头,规规矩矩的朝他行了个礼,红着脸出来,又红着脸进去。
这衢都风俗真多,侯爷如是的想着,披风一甩,侯爷器宇轩昂的上兵营里去了。
屋内,燕世绾浮浮沉沉的睁开了眼,下意识的就要往回缩,直到感受到整个屋子的冷清后,她才从床上坐起来。
一室的杂乱,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她的目光却定在了那一处红布上,那是她的嫁衣。
她做了三年的美梦,如今一朝梦醒,它也只剩残片了。
她微微动了动,浑身的疼,她的脸苍白了一瞬,她抬手抚上了心口,这里最疼。
至此她最后一点跟少女挂钩的东西也没有了,那个会描着柳叶眉在百花宴上偷瞄着心上人的少女彻底的葬在北境的风雪里了。
侯府简陋,北境的寒风从墙缝里都能渗进来,燕世绾裹紧被子,薄被也抵不住寒风的那一刻,她泪涌而下。
北境真的好冷啊,她怕黑又怕冷,而这里寒冬长夜似乎没有尽头。
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