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众仙已躺在了碧瑶池的岸边,湿漉漉的星泫睁开迷蒙的双眼,第一件是便是检查雪幻是否安好。幸好大家都还在,五郎一家也很快苏醒了过来,只有雪幻和奭阳一直昏迷不醒。
圣母领着众仙在这里守候了多时,悬着的心终于在看见他们浮上岸的那一刻落了下来。碧瑶池底原来就是巫逝地下的正上方,扶桑树根根盘错延伸甚广,连接着碧瑶池的仙水才得以如此枝繁叶茂。
愫月她们被身边的仙灵们一一扶起“圣母,雪幻和奭阳受伤了,你快看看他们。”
被星泫这么一说,圣母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你们可有受伤,都还安好否?”圣母差仙童拿来了丹药,要他们服下调息身体,也给五郎一家每人一颗。
裳羽一步不离的跟在昏迷的雪幻身边。南极仙翁也过来了,他把了把雪幻和奭阳的脉,又摸了摸他们的鼻息,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发。
“到底怎么样了,仙翁?”星泫看着南极仙翁犯难的神色就知情况不大好了。
“仙翁,你倒是说话啊!”影风催促着,愫月更是急的握着雪幻的手不肯放。
“哎!”仙翁一声叹气一扬手,移景换物,已来到南极仙翁的无极阁内。
奭阳和雪幻安置在两张小榻之上,“雪幻,所受的是致命一击啊,奭阳被封在自己那段记忆里了。”南极仙翁摇了摇头。
“什么叫致命伤,什么叫封在记忆里了?”愫月泪雨如注,不相信的问着仙翁。
“仙翁,你告诉我们到底怎么才能救她们。”星泫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管什么代价他都要救他们,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不管他们醒来会有何种后果。
在冥祭堂雪幻为奭阳挡住那一掌的瞬间,星泫就知道雪幻心里没有放下奭阳,她记起来了,即使没有千年前的记忆她也没有忘记炎奭阳。炎奭阳亦是如此,他们的爱并不是靠着可笑的记忆维持的。只要看一眼便知道今生你就是我等待的那个人。没有了记忆,心还在,心又如何骗得了自己。
南极仙翁不理睬愫月和星泫的问题,能否救得了他也无法预知。摆摆手招来了仙童让他们给雪幻和奭阳服下了仙翁特制的仙丹,暂时护住仙气。
“雪幻虽然昏迷但还是有意识的,奭阳迷失在那段记忆里,需要雪幻才能带他出来。”仙翁道。
“可雪幻也昏迷着啊,她怎么带奭阳走出记忆?”影风发问道。
“若是雪幻心里还有奭阳定会为他所受之苦动容的,只要她能为奭阳流下眼泪滴入我已制成的汤药里便可。”仙翁道。
圣母端来了汤药放在奭阳的榻边,又安置了五郎一家,可是一家人没见到雪幻和奭阳醒来不肯离去,圣母便同意让一家人留下来等着。
五郎他们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但始终站在一边默默的祈祷着两位恩人早日醒来。
“那雪幻怎么办?奭阳需要雪幻,那雪幻呢?”愫月发问着。
“孩子你别急,仙翁已经在为雪幻炼制丹药了,还需要些时间。可是奭阳在记忆里迷失的越久醒来的可能性就越小,只要先救醒奭阳,我们才可以全力医治雪幻。”圣母坐在雪幻的榻边,抚摸着雪幻的头安慰着愫月。
众仙都默默不语的等待着雪幻的泪水,“仙翁,为何一定要用雪幻的泪水?”影风不解的问道。
“眼泪有很多种,可是为所爱的人留下的泪水,是百分之百纯度的,那是真心的折射,眼泪里包含了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而雪幻的泪水是打开奭阳心结的最好的药引。”仙翁一边不急不慢的解释着一边观察着雪幻的情形。
一盏茶的时间已过,雪花仍是面无生气的平躺着,奭阳的申请却是越发的痛苦了,“怎么还没有眼泪!”愫月喃喃着。
“这毫无道理,他们早就将心交给了彼此,雪幻心里有奭阳,我知道!”星泫难过又笃定的说着。
“那看来,雪幻这孩子故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不去感受奭阳的内心才会如此。”仙翁摇摇头叹气。
圣母站了起来看着神色痛苦的奭阳道:“看来他们身上背负的已经远远超过了自身的情感,一千年的情劫已经让他们的内心满是创伤。仙翁·······”
圣母的话还未说完,仙翁明白似的点点头,挥动白袍长袖,一盏小巧精致的琉璃鼎飞了过来,悬立在两榻之间,仙翁又各取他俩的一缕青丝,鼎中立着的香燃了起来,仙翁将两缕青丝打结缠绕在一起放在香头上烧尽。
香才烧一点阁内已飘满异香,香气直抵心间有一种让人敞开心扉的力量,众仙心底最深的记忆犹如大海翻滚而来。烟雾待烧尽青丝之后慢慢聚集在一起成了淡蓝色的,烟雾即不上扬也不向其他地方流窜,淡蓝色的烟雾越积越多,不一会儿烟雾似被劈成两半,一般飘向奭阳,一半飘向雪幻,萦绕在他们周身,他们之间像是架了一座烟桥。
众仙正是不解之时,圣母道:“这是情烟桥,此法会暂时强行打开相连之人或仙的内心,探取彼此最真实的想法。”
“希望雪幻不要太抵抗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星泫担心道。
“也希望她能看清奭阳的心。”愫月不安的道。
“对啊,奭阳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可是雪幻出现了,哪怕他的记忆没恢复,他变得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想到成天嬉皮笑脸的影风会说出这番话。
还剩下小半柱的烟,阁内的香气没有先前那般浓郁了,雪幻昏睡的脸上眉头紧锁,似在挣扎着,只是未见半滴泪水。
最后一截香燃尽了,灰烬落满了小小的琉璃鼎,仙翁无奈的收了鼎,二仙周身的烟雾也全数散尽了。
“圣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再想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星泫近乎绝望的哀求着。
“自救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他们的内心不是我们可以走进去的。”圣母道。
阁内陷入了深深的沉寂之中,“眼泪,是眼泪!”愫月连忙擦掉自己的泪水生怕自己看错了。
仙翁连忙命仙童端来了早已为奭阳熬制好的汤药,圣母用陈木碟小心的接下雪幻的泪水滴入汤药之中。
仙童喂奭阳服下汤药,众仙心中的石头已落下一半,不消片刻奭阳周身的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