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许一步步的站起来,她的腿仍旧有点打折,所以她走起路来仍旧是一瘸一拐的。
江如许抬起头,将江如华从自己的身前扒开。
“回去吧。”
江如华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有说,但是却识相的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我会继续的。”
江如许似乎是看出了江如华的踟蹰。
“我不是说这个。”
江如华苍白的解释到,他现在已经有了几分真心,但是,江如华知道自己确实对这个女孩子有了几分怜惜。
之前对于这种怜惜 江如华感觉到的是危险,现在则更多的是一种无措。
“我知道。”江如许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黑与红像是油彩一样铺张在江如许的脸上。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但是,这种真心一旦遇到考验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恐惧的东西太多了,对自己也没有自信。”
“我知道的,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看清。”
江如许一步步的逼近,江如华一步步的后退,直到一棵树,让江如华退无可退。
江如华面对的似乎不是江如许,江如华此刻面对的是自己。
“我不是。”
江如华的声音很小很小。
“呵!”江如许嗤笑一声。
“你说是就是吧。”
江如许来到了城里,看到了阻拦的村民,在所有人都要阻拦她的时候说话了。
“让开。”
“公道,我们只要一个公道。”
“我们的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一定要给我们这个公道。”
村子里面的人有些大肆的辱骂着,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往江如许的身上抛掷一些东西。
刚开始还是一些没有伤害臭鸡蛋,烂菜叶子,直到一颗钝圆的石头破空飞来的时候。
一丝血红慢慢的从江如许的头上淌了下来。
江如许一只指甲去抠了一下那伤口,血流的更汹涌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先把铁牛家里的人绑去了,我才这么干的。”
“对,就是你!”
那个男人慌乱的解释着,一遍遍的自述着正义的言论。
“跟我来吧!”
“我来证明,我不是那个凶手。”
江如许这回顺顺当当的进了去,再没有不长眼的人前来阻拦。
案发现场,过去的时间还不是很久,还保持着鲜血淋漓的场面。
江如许不自觉的干呕了几下,中毒的感觉并不好受,虚汗从江如许的头顶流出,冲击着那一丝微薄的血液,现在只剩下了一点淡淡的粉色踪迹。
在江如许的胎记遮掩下并不明显。
铁牛,也就是孩子的父亲,哭泣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我的儿!”
“你这一生苦啊!”
“爹没护好你。”
“早早的去天堂。”
“忘了这里,苦啊!”
……
铁牛的声音不是那种好听的声音,但是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使得所有人的灵魂都震颤了起来。
连不知事的孩子都眼中都带着几分哀戚。
只有江如许,像个局外人一样的无动于衷。
江如许是一抹失了灵魂的游尸上不接天堂,下无惩地府,中没有亲眷。
只有不公平的命和冲破天的恨意指引着江如许向上爬。
江如许是个地狱阎罗,是个花面鬼差,来向这个世界索取一份答卷。
“我来自哪里?”
……
微湿润的土壤上面没有什么踪迹,只有一抹不同寻常的红,江如许将那一捧土捏住。
不是这里的。
江如许的思绪飘远,想起了那个被自己设下了天罗地网的小村庄。
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刻了。
江如许小心的稔着每一抹土,看着地上血腥的男孩,打开的肚皮里面弯弯的肠道已经有些发黑。
眼神带着几分茫然的恨意。
随着时间的拖长,村民们的不满也在加深。
“俗话说得好,死者为大,这江如许就这样在狗儿的身上翻动,不大好吧!”
“我也看这女人就是故弄玄虚。”
“要不让狗儿入土为安吧,这样枉死的人误了吉时,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那你去给铁牛说。”
静默的铁牛呆呆的放在了狗儿的尸体边上,像是露天设置的碑。
“我们狗儿,要个公道。”
粗粝的声音表明着铁牛的态度,身为苦主,狗儿的爹,铁牛拥有着对于得知真相绝对执念。
人群唧唧咋咋了一阵,还是没有人挑战一个刚失了所有的落魄男人的底线。
渐渐的人们都散了。
只剩下了狗儿的爹守在那里,他真的像他的名字,像是一个铁做的牛。
“你是文化人,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我相信你没有杀我的狗儿,但是,我的狗儿是谁杀的。”
“我得有个人来恨,有个人来恨。”
“狗儿!”
“狗儿!”
……
铁牛离开了人群话开始多了起来。
“那么你是在栽赃我吗?”江如许的眼睛里面一丝暗芒闪过,自己真真是天大的蠢人。
从头到尾成了被人戏弄的棋子。
“不是,不是,我确乎是看见了一个身形肖似您的人。”
“我一开始的仇恨也都是真的。”
“只是,有一点做不了假,狗儿握住了那个人的衣片儿。”
“黑的像井。”
“而且材质很烂。”
……
铁牛一点点的说着真相,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