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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上梁不正(2 / 3)

隐见着粉末漏出来。苏衍扯了扯嘴角,拿手肘撞了下身旁的人:“你说,几点?”言真挠着脑袋,一脸为难。苏衍再去看那些粉末,大抵是骰子撞碎了,若如此……“小!”长孙熹不屑一笑:“那就大吧。”说着,将钱袋抛了出去。骰盅打开,却是大。“不可能!那些骰子明明碎了,你……”长孙熹拨开骰子,露出被骰子撞出的凹坑的骰盅底托:“以前在爷爷的朋友那儿学过一些皮毛,所以下手重了,没曾想,都被我摇出粉末了呢!”她扔了盖子,得意的盯看着她,“苏先生,您该履行承诺了。”言真一把拽住要上去揍人的苏衍,对这个表妹好言相劝:“这么多人看着呢,表妹,何必咄咄逼人?”长孙熹从来没听言真叫她过表妹,如今一听心神都乱了,只是这声表妹却是为了苏衍,怎么着都不舒服,咬牙切齿道:“苏先生既然承诺在先,我当然要她履行了,你们说,我这么做对不对?”众人被苏衍赢得精光,自然心中不快,这时有人报仇,可不得劲儿让她难堪,便无人反对。苏衍进退两难,呆站在原地,等着言真解围。言真倒不让人失望,掀翻了桌子,扯着嗓子骂:“一群臭男人还翻了天了,若谁敢上前半步,我言真让他死无全尸!”言真!两个字落在人群之间,顿时炸了开来。所有人吓得跳窗的跳窗,翻墙的翻墙,晕厥的晕厥。独剩庄家呆在那儿,轻声问:“长孙…长孙小姐,这下该怎么办?”长孙熹狠狠瞪了他一眼,连忙跑向言真,揪着他的衣袍一角求饶:“表哥,我也就那么一说,开个玩笑罢了,这群人不识好歹,竟然真要苏先生下跪!”“长孙熹,我警告你。”言真扯开衣袖,“念在咱们表亲的份上我不为难,但你胆敢为难苏衍,我六亲不认!”“你为了她,要跟我翻脸?”“咱们不过承着一脉血缘罢了。当年你父亲伙同我母亲逼死了佛柃的母亲,逼走了我姐姐,你难道会不知?你还舔着脸来攀关系,咱们有关系么,你姓长孙,我如今改姓言,别说你了,我连和歌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次惊讶的不仅仅是长孙熹,连同苏衍和锦倌她们都是一脸的惊诧。长孙熹握紧了拳头,忍着怒气,却还在低声下气:“那是他们的陈年旧怨,我们小一辈的何来仇怨之说,表哥,你去理他们做甚,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儿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想害过佛柃,她比你大,她处处让着你,可是你趁我不在,趁她姐姐不在,竟然想将她推进河里,那可是寒冬啊!若非管家及时发现,如今我哪儿还能见到她。”长孙熹顿时慌乱了,她没想到,言真竟然对往事一清二楚,可是,那时候他明明征战在外……言真一把锁住她的肩,充满愤怒的脸与她只有一拳距离:“还有很多事迹呢,要不与你通通抖搂出来?”长孙熹惊恐地摇头,连连后退。“你父亲长孙无名,我的好舅舅,当年为了争夺家族继承,散布谣言,将好好的一个未出阁女子说成了妖女,诬陷她迷惑无争舅舅。”他指着长孙越,继续说,“她的母亲,虽只是个丫鬟,但是她心高气傲,哪能受那些污名诋毁!明明是你父亲玷污在先,栽赃在后!”“胡说!”长孙越手中攒着帕子,眼眶湿润。言真自知说漏了嘴,连忙安慰她。长孙熹冷哼:“空口白牙,没有证据,这便是诬陷!我父亲何等身份,岂会染指一个低贱的丫鬟?别人这么想便罢了,就连表哥你也…”她忍住眼泪,“长孙越你母亲就是贱,朝三暮四,在下人堆里不知勾搭了多少男人,舅舅眼瞎,明知你娘早失了身,还非要娶她,当成宝一样,真是疯了!”苏衍实在听不进长孙熹那狂妄的姿态,喝道:“长孙熹,你现在嚼的可是你长辈们的事,这儿可是有外人在,一旦传扬出去,不知情的人会将此事曲解,抹黑了你们家,而知情的人听闻旧事再提,若知道是你首先传出,最终会如何办你,你该清楚。”长孙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我说的又不假,怎么你们就不信了呢。”“你满口胡言!我娘亲行得正,站得直,什么朝三暮四,都是你胡诌的。你恨我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我不准你诬陷我娘!”长孙越歇斯底里的吼着,额头上的一道道青筋全凸了起来,话一说完,便脚下一软,瘫了下去,不争气的大哭起来。锦倌气得脸通红,痛骂:“名门出逆子果然不假,长孙家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真是祖坟冒了黑烟,见了鬼了!你今日对长孙越说的话你可得记住,将来有你还的!”“哟,你父亲如今升了职,这气焰又高涨不少,锦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弱者了,你从前不是很喜欢在我身边拍马屁么?”锦倌从前为了不给父亲下难题,是经常听长孙熹的话,同时,也确实年少无知,可是如今心智成熟,父亲又成了大理寺卿,哪还由得她长孙熹左右!但是这话,除了锦倌,苒婴也听得心里难受。“英雄不问出处,谁都有眼瞎踩狗屎的时候!”锦倌不甘示弱。苏衍打心里佩服这个出口成章的丫头。言真郑重地对长孙越说:“你娘并非她说的那种人,你父亲更不是迫不得已才娶你娘,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罢了!他们是真心相爱,你别听她胡说。”“但是父亲为何从来不去制止谣言?将军,你可知道我母亲承受了多少,直到现在还有人背后议论。谣言可以杀人呐,它害得我母亲整日消沉,害得我抬不起头!为何父亲不站出来,为何会这样!”长孙越的手都在颤抖,他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喊出来。“他失去了继承资格,当时的他什么都没了,若再站出来别人会信吗?他只会失去更多,包括你娘。所以他忍下了所有诋毁,一步一步,艰难地跻身官场,才赢来了如今这一切。你娘虽然仍旧不受族人待见,可是在外头,除了那些只敢躲在阴暗角落里嚼舌根的烂人外,谁还敢说她半句?你父亲为了你娘另置宅子,在你父亲的庇护下,与长孙家所有人几乎断了来往,她不用忍受族人冷眼,难道还不够吗?”夜幕下,幽蓝的光铺设在地上,一个人影拉长,触及长孙越的脸庞。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一种气场,犹如凝滞一般,看向门口。一清瘦少年立在门口,俊秀的脸庞上扬着一抹阳光般的微笑,与这黑夜格格不入。苏衍愣怔住,这个人,为什么那么像他?不!他不是,他死了,不可能活着,不可能!“夜半三更,挺热闹啊。”少年看向长孙越,嘶的一声,“这是闹哪出?赌坊怎么还审起案子来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阁下哪位?”苏衍问他。“嘿嘿,在下江湖人,名字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阁下难道不知道这儿出了事,赌客全都跑了?”苏衍预感此人目的可疑。“知道…所以在下是来找他的。”少年的手指着庄家,笑脸盈盈,“你忘了,昨日我来此赌钱,输了你十金,今日来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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