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 苏衍对掌柜这副态度十分窝火,却只能强忍,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些伤,女子咬紧了牙关,斗大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额头。从头到尾她都未发出过一次呻吟,只是垂着头,眸子里一片灰暗。 西楼捏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可知,我买你的用处?” 女子并未回应,不知是疼的麻木了,还是绝望。 西楼又问:“可有父母家人?” 似乎是说到了痛处,女子的脸色发生了变化,微微抬了抬头,盯着西楼,突然冷笑起来,西楼倒没什么,苏衍害怕的退开,心有余悸。 罗掌柜担心黄了生意,急忙呵斥女子:“给了你一条生路,就该安分守己,若还敢造次,小心你无路可走!” 苏衍震惊的看向罗掌柜,心道:难道不是买来的,是抢来的?这女子的父母不会是被威胁了吧?想到这些,心里头一股火就窜了上来,若非西楼发现异常,及时开口拦截,后果不堪设想。只见西楼嫌弃地将手在女子干净的衣服上蹭了蹭血渍,满脸不悦道:“这女子性格过于刚烈,浑身又都是伤。罗掌柜,你应该知道,我们来买东西的都希望买到的物件完好无损,这钱花的也舒坦,未曾想你动用武力,将她打成这般模样,这价钱……”说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罗掌柜。 掌柜面露难色:“大人您也没说要怎样的女子,”想了想,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主,只能改口认栽,“您说个价,小的若能吃下,人您便带走!” 西楼绕着女子走了一圈,思忖了片刻,才说:“分文不出。” 这下震惊的不单单是掌柜了,连苏衍都觉得不可思议。西楼解释说:“咱们既然做生意,那便要将眼光放长远些,譬如这女子,今日你送与我,我便买下摊牌,做你暗市的长久生意,你可知我在边城任职期间结交了多少豪门富贵?他们一年需要多少丫鬟?又会纳多少的侍妾?且不说这个,就说军营,边关也好,驻军也罢,军营中最缺的不单单是火药,还有女人。我身在兵部,与许多军中将领交情深厚,我给你做介绍,你赚钱,咱们共赢。” 罗掌柜似乎不为所动,只是客气地说:“上家卖货,暗市转货,下家收货,小的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大人您的生意恐怕我做不了。” 苏衍觉得奇怪,之前不是说好了买下女子,再支开掌柜,他们就能在暗市里四处转转搜集证据,怎么突然就不按计划行事了! 西楼仍是不慌不忙:“若没有足够的人力,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在这若水城中找人?除了刑部办案,恐怕也只有暗市能做到吧?掌柜的,恐怕你不仅仅是转货的,上家也是你吧?” 罗掌柜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有难言之隐。 “我很看重你这这里的生意,咱们若能合作,岂不双赢?”西楼看他还不松口,语气立即强势起来,“难道你是不信我?” 罗掌柜慌忙跪了下去,“大人误会了,小的只是……只是不敢做主啊!” 如西楼所料,罗掌柜确实不是这里的主子。 “怎么,你不能做主,谁能做主,”西楼步步紧逼,“让他出来,我就不信了,还有人不想赚钱的!” 罗掌柜又开始躲躲闪闪,说话也有些磕巴,“这……小的…小的不过是个掌柜,也没见过主子,不如,您二位耐心在此等上几个时辰,小的去通报一声,若主子有兴趣,自会请您二位前去商谈。” 西楼阴沉的神色稍缓,点头道:“既如此,你可得好好将我的心意转达,否则生意做不成,我得去长孙大人那儿好好说说你们这儿的待客之道!” 罗掌柜一边应承一边退下,慌手慌脚地关上门,紧接着传来急促下楼的脚步声。 西楼长长舒了口气,连忙大口喝茶。 苏衍将门开了条缝,四周观察。眼下清晨,并无其他客人,守卫也不多。重新掩上门,立即给女子松了绑。女子有些惊诧,却不敢多嘴。苏衍安慰她说:“姑娘放心,我们不是买你的坏人,你千万记着,在这间屋子里,我与这位公子所说的话你不可泄漏出去,这关乎到你的身家性命。” 女子似懂非懂,但还是激动的点了点头。 待安抚了女子,苏衍才向西楼质问:“出发前咱们说好的,你怎么出尔反尔,若出了破绽,我都不知道如何解围!” 西楼淡定自若道:“来得急了些,忘了与你解释了,稍安!”见她怒气稍去,才与她细细解释,“昨晚想了一夜,总觉得谈岑这么一个谨慎的人,不可能会来暗市招摇,这绝非是他的作风,若按原计划下去应该查不到证据,所以临时改了。你看不是很成功,只要罗掌柜能将我们引荐给谈岑,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 “你就算装的再像,那也只是外貌,若谈岑认识俞乘风呢?就算不认识,以他谨慎的作风,突然遇到个主动上门的,还是个边城将军,他定会多加防范,你不怕露出破绽?”苏衍拂袖叹气,“算了,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做?” 西楼对此事胸有成竹,并未觉得不可行,仍是理直气壮,“既然是合作,便会签下契约,有了他的签字画押,还怕没证据?” “若不见我们呢?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西楼按了按脖子筋骨,舒服的说:“他一定会见的。” 日暮时分,罗掌柜才回来,却说那位主子有些旁事缠身,让他们等上三日,届时请移步去一个地方,自会相见,说着呈给西楼一张信纸。 信上写道:三日后亥时西山小院 安置了女子后,天色已经尽黑,苏衍坐在南湖边的亭子里,拿着那封信左看右看,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仍没发现异常。西楼走了过来,看她还在研究信纸,伸手将它抢了去,“一封信罢了,还能瞧出什么线索?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陪我喝一杯。”说着递给她一壶酒。 苏衍觉得这件事太容易,却又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思来想去,满脸愁闷。 “俞乘风是长孙勋的友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