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没想到此人反应敏捷,竟被他圆了回来,但是终归是心虚作假,坚持不了多久。 “你说都是误会,那好,我让你见个人,看看还是不是误会!”说罢,示意王炎带人进来。 比起上回相见,此时的小女孩换了身衣裳,梳着干净利落的发髻,亭亭玉立的,十分好看。余之孝自然是不认得她,但小女孩认得,化成灰都认得! 苏衍将她拉到身边,对她柔声道:“你仔细辨认,是否是当年抓走你姐姐的恶人?” 小女孩伸出手,指在余之孝的额头上,“这道疤,我认得,就是她掳走了我姐姐!” “你确定就是这道疤?不会看走眼?” “定不会的!”小女孩语气很急,说到这,已经眼眶泛红,“姐姐就是他掳走的,我藏在床底下看得一清二楚,每晚我都回想一遍他的模样,我怕忘了,就再也找不回姐姐了!” “小娃娃,不是所有脑门上有疤的男人都是抓你姐的坏人,你仅凭一道疤就要指鹿为马,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苏衍愤然道:“余之孝,你嘴巴还挺硬,你以为我就这一个证人?” “你是说王涼吧?”余之孝发笑道:“此人好赌成性,烂人一个,你也相信他?他不过就是我从赌桌上养的一条狗,我好心好意每月给他点生活费,没成想他竟然反咬一口,可真是一条好狗啊!” 一直躲在门后的王涼恨得咬牙切齿,一头冲了出来:“余之孝!亏我对你点头哈腰,你竟然骂我是狗!” “难道不是么?” “我帮你们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余之孝不以为然,虽然被绑着,却丝毫不影响他在那儿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对苏衍挑衅:“苏姑娘,办案讲究人证物证,你就拿着两人来糊弄我?实在想不通先前的两起案件你是如何破的?” “笑完了吗?”苏衍朝他的腿踹了一脚,“你以为我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就能抓你?刑部办案,从来只讲证据,没有,我是不会贸然出手。” “你什么意思?” “王炎,人到了吗?” 王炎立即跑到门外查看,不多时,便传来消息:“来了来了!” 话音未落,杨琏就急匆匆赶来,呈上一本册子,串了口气才说:“我随刑部的几位大哥连夜搜查了余之孝的住处,发现了一个暗室,里面虽然没什么东西,但从一处木架上发现了一些还未毁灭的账本,虽然很多残缺不堪,但我归拢了下信息,都写在这本册子上了!” 苏衍谢过杨琏后,便打开了册子,上头都是些名字和无头无续的价码,翻了几页也都是如此,苏衍看得眼睛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余之孝发现,便说:“苏姑娘没有搜查之令私闯民宅,这可不合乎容国律法,你要是查不出什么,我出去了了得去告你!” “你且不要得意,账本虽然损毁严重,但里头的名字应该都能和暗市对应起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余之孝怒道。 苏衍放下册子,笑嘻嘻道:“咱们再等一个人,等他来了,一切就都清楚了。” 余之孝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我家大人定会找你算账!” “拭目以待!” 这个人并没有让苏衍等太久,半柱香的功夫,外头便有了响动,刑部几位乔装打扮的官兵领着一个人进来,余之孝眯眼看了一眼,便吓得脸色煞白。 “苏姑娘,老罗来迟,还望能戴罪立功!” 苏衍回头端详这罗掌柜,今日的他,脸上竟有种慈眉善目的感觉。 “弃暗投明是正确的选择,我会替你向长孙大人求情,争取宽大处理。” 罗掌柜连忙跪下磕头:“苏姑娘,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本是凉山的小掌柜,余之孝找到我,他威胁我,说我若是不去京都做暗市的掌柜,他就会杀了我妻儿!这几年来他派人一直监视我们,我实在没办法!苏姑娘放心,既然你找到了我,我一定把我所有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也只有以此报答了!” “若非那日你拼死保护李工匠,让我发现你身上还有一丝正义,我也不会找到你,帮你救下妻儿,今日你帮我,我便帮你全身而退。” 罗掌柜又磕了几个响头,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了一卷厚厚的本子,起身说:“苏姑娘,这是几年来暗市的账本,余之孝不放心我们,每过几个月都会派人来拿走,上面有他标记过的痕迹。” 苏衍接过,翻阅了几页,将其中一面展示给余之孝看:“这是你的字迹吧?” “区区几个字,几笔划线,你就确定是我,你这是屈打成招!” “死鸭子嘴硬!”苏衍咒骂了句,将杨琏归拢的账本也给他看,“你住处搜出来的账本,和暗市罗掌柜的账本许多地方都能对应起来,不管是人名还是资金,都是相同的。你们倒是很警惕,担心罗掌柜不忠心,便将账本抄录一遍,以防日后罗掌柜动手脚,你们无从查证。可惜呀,偏偏你的这一留手,将你自己暴露无遗!” “你可以继续与我僵持,但我没这耐性,我会将这两本账本都交给刑部,他们出手,可没有这么客气,到时候直接派兵去你老家,想必哪里还有很多信息吧?” “苏衍!算你厉害,但这些都是我自己干的,与谈大人无关,是我从谈府盗取钱财开了暗市,也是我命令罗掌柜倒卖宫中宝物,略买人口、杀人放火,都是我干的,你将我抓去刑部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与谈岑无关?仅凭你一人之力,你是如何躲过官府搜查,你又是如何略卖人口?你哪儿来的途径,你有地方藏人吗?做了那么多肮脏事,你又是如何一一毁灭证据,让闹市这么多失去妻儿姐妹的家庭无从寻找。我想不仅仅是闹市吧,京都外呢?一个王涼只能控制闹市,你还有多少人在盯着?”苏衍将账本狠狠摔在他脸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