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阿刁走去开门。谢知非站在门前,身后立着谢玄。
他一脸如沐春风,笑着开口:“阿刁姑娘,睡得还好吗?”
阿刁想起现在已是正午,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还好还好。”复又想起昨日谢知非说得今日要去补办些出行物品,于是又歉意地笑笑,说:“都怪我昨日贪杯,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是需要置办些什么物品,我们快些去吧,别耽误赶路。”
早一日出发便早一日到达,自然是越快越好。
谢知非却并不着急,悠闲地开口:“不急,时至正午,先去吃些东西,姑娘昨晚只顾饮酒,并未进多少饭菜。”
见他提起昨晚的事情,她耳尖微微泛红,不知怎么转移话题,只生硬地说道,“那快走吧。”说罢便逃也似地走在二人前面,去因不知该走哪个方向又愣愣地站在楼梯处,而显得更加窘迫。
索性谢知非并未再提,只信步跟来,为她带路,直至走到客栈门口,阿刁才意外反映过来,连忙唤道:“我们不在客栈吃吗?”
谢知非徐徐转身,回过头来,“来到穗城,自然是要品尝一下当地特色,体会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早上我让谢玄定了穗城最好的酒楼,就在隔壁街的正中,走吧。”说完并未像之前一样走在前方,而是等着她走到身旁,与她并行。
酒楼离得很近,几人并未驾马车,步行不过一刻便已到达。
未及进门,立在酒楼门口的店小二就已认出早上前来订餐的谢玄,并热情上前招呼,“客官来了,二楼雅间已备好,按客官的吩咐,安静。”说完,微微弯腰,一手置于胸前,一手指向前方,“客观请随我前来。”
店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想来味道定不会差,阿刁默默想到,她回想起和谢知非一起吃的短短两餐,都是她从未品尝过的美味,马上就是第三餐,心中跃跃期待起来。
来到二楼一处安静的包厢,门一关,与一楼的吵嚷声完全隔绝,只余窗外街上小贩的隐隐的叫声。
此时房间开阔,窗外有一处露台,连接处的门窗被阿刁打开,步行一段路后有些微出汗的她好奇地走上露台,发现正处于刚刚路过的街道上方,途中经过的店面与街边摆着的小摊就在脚下。
谢知非看着她不拘一格的行为举止,干刚刚还顺从的跟在他的身边,一道新的地方,就被眼里的好奇勾着走。
他示意谢玄与他一同落座,不一会儿,店内侍从就将饭菜一一端了进来,待摆满桌,鞠了个躬后鱼贯而出,门也被一同带上。
一阵扑鼻的菜香味袭来,阿刁被香道转身,欣喜地坐在谢知非地身旁,无辜的眼神看向谢知非。
“吃吧。”他示意动筷后,阿刁先夹了一只鸡腿放进口中,开始咀嚼起来,照旧眯眼笑,露出深深的梨涡。
谢知非又夹了几道蔬菜放入她的碗中,便也开始进餐。
席间没有人说话,有些诡异的正常,阿刁只顾吃肉,谢知非吃了几口便不在动筷,谢玄本就话少,却无人感到尴尬。
饭后,谢知非先让谢玄去采买路上所需的生活用品,例如炊具、伙食等,还有一些必备的药品。
只余半日时间,正好兵分两路,而谢知非则是带着阿刁去补充一些衣物及干粮。阿刁自是无所不从,跟着他有吃有喝还有的住,生活水平上升了好几个水平,只要不让她做一些师父禁止她做的事情,其余的都是小事。
阿刁跟随着谢知非来到一处店内,进去才知道是卖衣服布料的地方,以为这位少爷是要给自己买衣服,于是就四处无聊地下看看,店内摆放着好几种款式的男子衣袍,有宽大飘逸的大袖衫,亦有便于出行的劲装窄袖。女子的衣服款式就更多且更鲜艳了,阿刁被一件飘逸的宽袖长衫吸引去目光,上身是绣有花鸟的鹅黄底,下身则是飘逸的天青色裙衫,眼色亮眼雅致。
谢知非见她目不转睛,示意店家拿过来,阿刁见那掌柜取下刚刚自己看的那件衣服向她径直走来,笑道:“我看姑娘气度不凡,此衫颇趁姑娘,不如一试?”
她惊讶的看向谢知非,见谢知非嘴角含笑地微微线头。
她皱皱眉头,疑惑地问道:“不是你要买吗?我自己有衣服。”下意识地拒绝。
谢知非知晓她会拒绝,面不改色边起理由:“你做我的护卫,就要听我的。”见她听闻此话神色不满后,立即补充道,“不是那个意思,我见你穿得还是冬季地衣服,南方春日温暖,等到我们到琅琊时估计也已快到夏日,趁着此时多被几套衣衫,免得倒时耽误赶路。再说,你不热吗?”
阿刁确是觉得衣服有些厚实,她没有经验,下山的时候只是根据当时的天气,穿得还是冬季的衣物。
她有些窘迫的拿起掌柜的衣服一头扎进更衣间。
谢知非这才松了口气,没见过给人买衣还要扯这长篇大论的,待阿刁换衣的空档,他又选了几匹布料,吩咐掌柜,“这几匹布料照着刚刚那女子的尺寸各做几件春装和夏装,明早送到客栈。”未等掌柜开口,便将一锭金子放到桌子上。
掌柜本想拒绝的话在这锭金子面前通通咽了下去。快步走到内室,写下尺寸,吩咐内室几位制衣师傅全部停下手头的活,连夜赶制这批衣服,有吩咐吓人去隔壁街的分店再去调几位师傅过来,确保衣物能在明早准时送达。
待交代完一切事宜之后,掌柜见那位贵客还立在店中,这才慌忙将人请至里屋,吩咐下人去看茶。
可直到茶过半盏,那女子才堪堪换好衣衫走出。
二人齐齐看向从更衣间走出的阿刁,眸中皆写满了惊艳,鹅黄色称得她面若桃花,优雅飘逸,常年习武又给她增加了一份潇洒飒爽,可谓是,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阿刁从未穿过如此复杂的衣衫,与那衣物缠斗许久,才终于整理好出来,目光下意识地去寻找谢知非,见他端坐在那里,紧紧地盯着他,她还以为是自己穿错了。
“我穿错了吗?”她愣愣地问道。
“没有。”他声音低沉。
“这衣衫简直像是为姑娘量身定般。”掌柜眼神中带着惊喜。
谢知非突然上前,说道:“别动。”然后走至她地身侧,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