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从睡梦中惊醒。
梦中的她被一个无脸女子紧紧扼住脖颈,她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那有力的双臂,无尽的黑将她吞噬,耳边传来一阵骇人地笑声,咿咿呀呀地摄人心魄。她的灵魂飘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这样被控制。
一声猛烈的巨响将她从噩梦中唤醒,她坐起身,汗涔涔地样子十分狼狈,额间的发丝被打湿,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至耳畔滴落在被上,被扼住喉咙的清晰感促使她不停地大口呼吸。
半晌她才终于缓过神来,走下床来,推开窗朝外看了看,差不多已至卯时。已经睡不着的她在房内踱步,被汗偷的衣衫此时已变得冰凉,她打了个寒噤,抖了抖肩膀,这才想起来要把身上的衣衫换掉。
她取出放在桌上的衣箧,手指轻轻地在几件衣服上滑走,出身的想着下山以来的遭遇。
据那日受伤已过三日,她还总是做那个噩梦,她不自觉地握住胸口被项链串着的圆形物什,那是一颗圆形的空心银制小球,内里穿着一粒黑色的圆球,据谢知非说可以防百毒,只要佩戴在身上无论对方朝着自己撒什么毒粉、毒烟都不会进入她的身体,除非她主动吃下毒药。
她随手拿起一件莲青色的紧身窄袖衫襦,将衣衫换好之后,果然舒服很多,她将衣箧旁的一个随身包裹打开,里面摆放着做了一半的准备送给谢知非的谢礼。
加天色还早,她坐在榻上,借着窗外透进来开始制作,袖箭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做得十分仔细,为了他不在使用的时候被蹭伤,她偷偷试验磨合了好几遍。
待到终于完工,她攸地呼出一口气,将修剪揣入怀中,站起身整了整被压皱的衣裙,关上窗,走出房间,准备找个空旷僻静的角落最后再试验一下。
她走出客栈,门口停了数辆修正完毕即将出发的马车,她略过人多的地方,从侧门走至一条小巷,从客栈的窗户外可以看到这条小巷连着后面的一小片茂密的树林,是个试验袖箭发射准确度的好地方,可以将一棵棵树木当作靶子。
清晨,林间的露水还未散去,踏过弥漫的杂草来到树林前,露水已将她的裙角及鞋袜打湿,她蹲下用水拂去裙角沾染上的杂草,将袖箭系于右手腕部,举起手腕对准前方大树后十步外的小树干按动机关,“咻”的一声,利箭从腕部射出,稳准狠钉死在那个小树干上,她双手握拳原地跳跃起来,带起的露珠跃至空中有坠落再地面。
她勾起嘴角,笑意从嘴角跃至眼角再到发丝,此刻一颗心才终于安稳的放回左胸,她快步向前将箭头拔下,然后举起手腕对准右侧方三十步外那棵粗壮柳树的上方,“咻”的一下,再次钉在那柳树的枝干之上,她飞身而去,将那利箭取下,又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这个袖箭虽然短小,但可藏有三枚利箭,她本来是想做那种梅花筒的,无奈第一次研究这种东西,还是做个简单点的。为了不被发射时的力道震伤,她特意去了铁匠铺子吩咐师父打得尽量细小一些,这几日她趁着无人的时候又耐心的打磨了很久。
试验完毕,她将射出的箭收回至箭筒之中,解下后放入怀中,才慢慢走回客栈。
将要行至房间,就看到谢知非正等在门外,准备敲门,她出声喊了一声谢公子叫停了他的动作。
谢知非见她从外而来,鞋上还带有新鲜的泥土,正了正神,惊讶地问道:“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了,身体才好,切记不要乱跑。”眼神略带不赞同。
阿刁怀揣着已经制作好的谢礼,心中雀跃,并没有在意他的神色,兴奋地从怀中掏出袖箭递至他身前,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誓要从看出欢喜二字。
谢知非结果那团不知道是什么的黑黑的筒状带有绑带的物品,在手中把玩了一会也没看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禁疑惑地看向她,语带困惑地问道:“这是?”
“手伸出来。”阿刁叹了口气,心想这礼物送的还真对,这人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说着掀起他袖袍,将绳带系在他的腕间,又仔细检查调整了细节之后,满意地笑了笑,“这是袖箭,戴上它以后遇到坏人就不用害怕啦,三十步以内取人性命不成问题,不过呢,你还需要练习一下准头,防止射偏,一会饭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去练习。”
谢知非这才直到这黑黑的筒状物什竟然是袖箭,他不是没见过这玩意,只是没见过这么粗糙的,不过她居然有心送她这个,倒教他十分意外,毕竟这乡野丫头空有一身武艺,实是不像这般有心之人。
“多谢阿刁姑娘。”谢知非任她整理,不见一丝不耐,见她终于弄好,才道了声谢。
阿刁摆了摆手,显得十分豪迈,不在意地说道:“你送了我这么多东西,衣服,防毒珠那样许多珍贵的东西,这个小东西不算什么啦。”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还有啊,谢公子,你以后不要叫我姑娘姑娘的,直接叫我阿刁好了。”
“阿刁。”谢知非清冽的声音响起,像清晨的露珠抵在青草上,沁人心脾。
阿刁点头笑道,觉得果然好听了许多,却又听那声音再次响起,“那阿刁为何还换我谢公子?”
谢知非望向阿刁的眼中笑意盈盈,打趣道。
“谢知非?”她试探着开口。
果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她地头顶。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咕咕”的声响,谢知非循声看向阿刁的独自,却见她突然转了个身,只见到她垂下的发丝,他抬头看去,又见到她发红的耳垂,鲜艳如血欲滴。
阿刁直到是自己独自传来的声响,脸蛋羞得通红,怎么丢人的总是自己,还好她转身转得快,她若无其事地朝楼下走去,身后却传来一阵声响。
“你去哪里?”谢知非拉住她地手臂。
“下楼……用饭……”她低声答道,声音弱不可闻。
“这里。”谢知非带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拉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就这样两人并行来到走廊东处的一排雅间,吩咐门外的仆人上菜。
用过早饭后已过辰时,街上的行人越见增多,自打昨日来到丰州,还未好好看过这个地方,不知此地与其他地方有何区别,不过都说丰州美人身材高挑丰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