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八月虽然还是昼长夜短,但是早晚时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日照时间以可察觉的速度快速缩减,每天天黑的时间都会比前一日更早一些。
这时,果林中的杏子已经落完了,苹果也开始变红,可是入口依然极酸,到真正成熟还要好一段日子呢!
倒是他们上次发现的藕塘现在已经有了许多收获了,挖出来的新鲜脆藕嫩生生的,又甜又爽口,不管是焯了水拌白糖,亦或者是跟青豆木耳一起炒滋味都非常不错,颜色也漂亮的赏心悦目。
莲子大都成熟了,白白嫩嫩的莲子从莲房中剥开,去掉最外面的那层青皮直接放入嘴里空口吃就很香,若是怕苦也将其中的莲子芯去掉,不过据说莲子芯最是下火,夏天吃一点对身体是极有好处的。
虽然日照渐渐缩短,天气也开始转凉,但此时也是各种蔬菜最丰盛的时候,园中的植物们仿佛也知道寒冷即将来临,全部都在拼命吸收着这宝贵的养分努力生长。
土豆已经长大了成人拳头般大小,长豆角每天都可以摘好大一堆,老南瓜更是一天一个样从青变黄,从小变大,茄子长得又大又圆几乎压得秧苗几乎要垂到地上。
茄子选那种不要太老的,切成滚刀块油炸后跟土豆辣椒一起做成家常茄子,配米饭吃简直是比肉也不逞多让,吃光了菜,汤底也不能浪费,将菜汁倒进碗里拌饭,即便已经饱了也还能再多吃半碗。
又或者可以把茄子横着切成一指厚的圆面,再每块从中间切一刀,不要切断,打好肉馅,用筷子填进这个裂缝里,再把茄子放在蛋液里裹上蛋浆,下锅炸,这就是茄盒。
茄盒可以一次做多一点,剩下的放进仓房内,如今的温度已经没有那么高了,仓房内避光阴凉,可以保存两三天。
想吃的时候拿出来一蒸,虽然外皮的蛋浆不再焦脆了,但是茄子肉更软更入味。
同样的方法还可以做藕夹,不同于茄子软糯醇厚的口感,藕即便是被炸也是脆生生的,夹起一片藕夹放到嘴里,嚼起来嘎吱作响十分过瘾。
茄盒和耦夹很适合用刚出锅的热乎大饼裹了当做早餐,一口下去小麦的香醇,饼子的柔韧,茄子的软糯肥厚,藕片的青脆爽口,一时间全部在口腔中交融汇聚,滋味美妙难言。
稍老的茄子也有用处,将他们切成薄厚适中的片,放在太阳下晒成菜干,到冬天鲜菜难寻时就是一道难得的美味。
除了茄子土豆和长豆角也都可以晒成菜干,周禾每天都要去园子里寻找成熟的菜蔬,处理之后晾晒,留待冬日来临时食用!
肥厚多汁的西红柿美味又好吃,可它也因为汁水过多,而没有办法像其他菜蔬那样晒成菜干。不过这也难不住周禾,把西红柿放在滚水里过一下,撕掉皮,用勺子挖出蒂部,把果肉捏碎放进锅里。
不用加一滴水,只用小火煮,洒上一些盐,煮到水分都蒸发,西红柿全部变成黏稠的果泥,就可以倒进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瓷坛里了。
放冷之后密封,存在阴凉避光的仓房里,只要保存得当,就一冬天都有酸甜可口的西红柿酱可以吃啦!
煮面或者炒肉的时候放上一勺,真是增色不少!
除了晒菜干,腌制也是保存菜蔬的另一个好方法。像黄瓜、长豆角和辣椒都可以制作成酸甜可口的腌菜。吃的时候从坛子里捞出来,放在清水里泡一会儿,沥干,切成碎丁,不管是直接这么吃,还是用热油爆炒,味道都很好,甚至还可以混在面糊里摊成蔬菜饼子。
周禾摘下那些手指长的小黄瓜,用糖和盐腌在坛子里。腌好的小黄瓜脆生生的,是很开胃的小菜,可以每天早上捞出几根配上粥或者馒头吃。
地里的黄豆也结果了,不过它们现在从豆荚到果实都还是青色的,这时候割下一小捆豆梗,将豆荚摘下来放到加了葱姜段和花椒大料的水里煮,就是盐水毛豆。
上辈子周禾也常常从菜场买了豆荚回家煮,豆荚煮熟之后又香又面,有了这香香的豆荚周禾觉得连饭都可以不必吃了。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收获同时也意味着忙碌,这些日子周禾家的院子里,房前屋后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架子和笸箩,各色的菜干晒了一茬又一茬。
周禾和陆允洲就像两只旋转的陀螺整日忙个不停,除了收获各种菜蔬他们还要抽出时间去山上狩猎,村里人有土地可以收获粮食,而他们的粮食只能用打来的猎物去换。
某天夜里天气热的发闷,两人都睡不着索性摇着扇子在院中对坐。周禾看着黑漆漆不见半点星斗的夜空,有些担心道:“看这样子恐怕是要下雨了,说不定还会是一场大雨呢。等下过雨估计估计天气也要凉下来了,那时候咱们就可以去山上狩猎啦!”
秋天是狩猎的好时候,山林里的动物经过一个夏天的滋养,不论是肉质还是毛皮都达到了最佳的状态,能卖到一个好价钱。
睡到半夜,周禾突然被一串炸雷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房顶上噼噼啪啪的乱响,那是大雨滴又急又快打在屋顶才有的声音。
刚醒过来的她还有些愣怔,眼前突然一片大亮,一道闪电的光照进了屋子,紧接着又是一阵炸雷,伴随着雨声哗啦哗啦显得分外可怖。
她躺了一会儿,听见雨声越来越大,忽然就清醒了。
园里的菜蔬还有好些没来得及摘,前些天的白菜也才刚长了一指多高,正是娇嫩的时候,简易的鸡鸭棚应该不能经得住这么大的雨,夏初的时候她买了十几只鸡鸭,如今这些小东西才刚退去绒毛,若是淋雨生了病那可就损失大了。
“陆允洲?”周禾起身,站在堂屋隔着帘子小声叫他,“醒醒,下大雨了。”
他先是含混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而后瞬间清醒应了一声,接着便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我们得把鸡鸭们弄进屋里,这么大的雨鸭子还好,鸡仔肯定要被淋坏了。还有菜苗它们可经受不住这样的狂风暴雨。”
两人分别行动,穿上斗笠和油布雨衣,提着两盏油灯。一开门,一阵狂风裹着雨滴扑在脸上身上,大雨拍在身上分外的疼,狂风裹着雨水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们分头行动,一个去取草帘子盖住新长出来的白菜苗,一个去救窝棚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