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时再次变的温热。
三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一直等到服务员来问要不要加水的时候,才打破这场长久的沉默。
顾浩强忍着胃里翻滚的灼热,他有些自嘲的笑道:“阿鸳,就是那个能让你通宵打游戏的女老师吧。”
沈予执没说话,顾浩捂着胃,扯出一道极难看地笑:“我当时还跟阿城说呢,什么女孩能让你这尊万年不动情的人心动,又是打游戏又是求佛的。”
“原来是阿鸳啊。”他轻笑着有些自豪,胃里越发的难受了,拧着眉,表情却放松了下来,一副理所应当口气说:“那就不奇怪了。”
沈予执面色凝重,两人中间隔着一层水雾,那些将说未说出的感情在这层水雾的滋养下开始变的真切起来。
顾浩端起傍边刚要来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含糊着酒意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予执敛了眉,也端起傍边酒水一饮而尽,说起许岁鸳的时候眉眼带了一丝柔情。
他看着蒸腾地水雾从记忆里找寻那道俏丽的身影,缓缓开口:“高二的时候,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和阿城,路过你们隔壁班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一群女孩围着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吵闹地很厉害,我也没太注意,就继续往前走,走到正门的时候,从教室门口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姑娘,差点没给我扑倒了。”
说到这的时候沈予执笑的轻快大声,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继续道:“她笑的很开心,两边的嘴角都扯歪了,可一双眼睛上还吊着一大串眼泪,头发也被那群人弄的很乱,衣服都被扯乱了,我当时就在想这么会有人这么傻别人欺负成这样,还笑的这么开心,那群人追了过来,都是小女孩,她一下就躲到了我身后,我以为她是害怕被人欺负了,没想到她一溜烟儿就跑开了,边跑边笑,那天的阳光很好,洒在她身上灵动的像个精灵一样,后来我听追着她的人说,那么大个眼睛滴个眼药水都滴不进去,才知道原来那么多人围着她就是为了给她滴个眼药水。”
说完沈予执大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好像这些事就是当下发生的一样。
“我当时就在想,这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笑的张扬明媚,生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偏偏滴个眼药水还要那么多人摁着。”
“咔哒。”聂城拨开打火机,点燃了一只烟。
烟头燃着点点星火,忽明忽暗,呼出来的烟飘散在空中,他似是看到了那些过往,替沈予执把后面的话说了。
“所以你那天才会问我相册里的女孩叫什么。”
沈予执侧头看了聂城一眼,轻笑地应了声。
“是啊。”
“所以你明知道她喜欢我,你也要追她?”聂城一把扔掉烟,整个人唰的站了起来。
沈予执对上聂城愤怒到充血的眸子,少有的认真说道:“是。”
下一秒,聂城的拳头伴随着撕裂开的风声急速驶来,沈予执没有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人被掀翻到了地上。
沈予执一声未吭,只是沉默着捡起被打飞眼镜擦了擦又戴上,踉跄地站了起来。
一傍的顾浩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拉架,只是平静地看着两个人对峙。
两个人的身高其实差不了多少,站在一起时有种势均力敌地架势。
沈予执擦了下被打的嘴角,言语里带了几分挑衅地说道:“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吗?这一拳是为了她还是你自己。”
聂城沉默地低下了头,没在说话,刚才那莫名窜起的一团火也消失了一半。
沈予执拿起桌子上还没洒的酒,一饮而尽,没再看两人径直朝外走去,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才停下,有些沉闷却十分认真地开了口。
“作为兄弟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们。”
“阿城,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她,可你心底到底是这么想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值得一个人一心一意的喜欢,上次她跟我说你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他停顿了下,思忖片刻,带着几分劝诫。
“阿城,这世上每一个女孩都值得被一心一意的对待。”
沈予执走出包厢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让顾浩一下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他说:“浩子,阿鸳跟我说她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沈予执很聪明,一句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在一个用朋友这个身份偷偷喜欢着的人心里,却是致命一击。
顾浩甚至不敢去坦白的跟许岁鸳对质,问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心意,因为他选择用朋友这个身份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失去了当面对质的资格。
沈予执走后,聂城问了顾浩最后一个问题,他说:“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不吃蛋糕。”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正在家里帮许依年收拾行李箱的许岁鸳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有人故意编造了她没说过的话。
此时沈予执和顾浩到家的消息也相继传了过来。
接下来的这几天顾浩一如往常扮演了一个朋友的角色,聂城彻底消失在了许岁鸳的生活中,而沈予执则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