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展示让黑纸变成白纸，他不惜在专门在黄昏市中心的露台上展示。
现在甚至都出现了片刻的静谧。
白玄疑心，他们终于发现这一切有多么荒诞了吗？
忽然，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热烈持久，犹如潮水。
连话痨的林南都良久才憋出一句，真是太了不起了。
他惊喜道：“居然是改变颜色的异能！”
“你是他雇来的氛围组吗？”白玄没忍住。
燕雀满意地看着台下这一幕，伸出手掌向下一摁，制止掌声。即使他做出如此动作，掌声依然稀稀拉拉持续不断地响起。
“我相信大家，都能发现改变颜色的异能很了不起，在美白，染发上都能都很大影响。”燕雀继续说道：“那么再试想一下，倘若变得是云呢？是地壳呢？是太阳呢？白色不吸热，我们利用热胀冷缩可以轻易改变世界。”
“不过这需要的异能等级要求很高，大概没有异能者可以做到。”他补充道。
白玄差点相信了。
但庆幸的是，她还有点脑子。
现在是未来，美白染发都不需要异能，纯粹依凭科技也可以达到。可后头，靠改变颜色热胀冷缩改变地貌听着就不是异能者可以做到的。
“一派胡言。”她终于忍不住把这句话说出口。
却没想到，因为燕雀的开口，掌声奇迹般平息了，恰好燕雀的话也说完，一时间，会场罕见安静，只有她的声音分外清晰。
燕雀在台上深深凝视着她。
她转头，看见林南惊恐地看着她。
黄昏的斜影打在天空下，整个会场堪称寂静。
白玄再一次后悔为什么要费劲抢个前排位置。
打破的是一声针对她的辱骂。
“不满意就滚出去，砸什么场子？”
接着，骂声愈烈，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估计会直接上前动手。
“这可是燕雀，难道你比燕雀更有文化？”
“也不撒泼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异能几级了在这里挑燕雀的刺。”
真不好意思！她没有异能！
如果这是互联网上，白玄就会愤怒地打字：难道我评价冰箱还要会制冷吗？但现在她人在现场，于是她愤怒地闭嘴。
之前认为她在讲笑话，朝着她哈哈大笑的路人也震撼地看着她，能抢到前排的肯定都是燕雀的粉丝，他们模模糊糊感知到一个真相。
那就是……或许这个女孩之前的话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想到那句“你们没怀疑过，他是别国派来的卧底吗？”
一瞬间，他们的眼神比林南还要惊恐，马上，这种惊恐转换为惊怒。
“什么卧底？我瞧你才看卧底。”
白玄搬着自己的小椅子往后退了退。
他们的距离可以直接动手。到时候她未必打得过。
“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助理举起麦克风制止下头针对白玄的谴责浪潮。
“没关系。”等谴责声逐渐平息后，燕雀平淡发言，他看向白玄的方向，甚至弯出一个微笑：“我们对古文化的研究本就是不断地猜测、讨论。我刚刚说的话也仅仅是我个人看法，有不同意见很正常。”
“如果实在不满，我也很乐意同各位坐而论道。”
在刚刚猛烈的谴责、责怪、辱骂之后，哪怕白玄觉得燕雀之前的话是一派胡言，现在乍一听他的话也有种如听仙乐暂明的错觉与感动。
就连燕雀的助理也在他旁边不住点头。
林南凑近她，在她耳边小声说：“瞧吧，燕雀是好人吧。”
白玄深以为然，然后她就看见，在桌子之下，燕雀的脚尖狠狠踢了下助理的脚跟。
原本还在点头助理忽然变了眼色，严肃神情，掐尖了原本正常的嗓音，像极了古时候的太监：“居然没理没据也敢跟我们燕雀叫嚣，竟敢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白玄惊愕住，看着燕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脚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