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门锁一直在前院这边，若是在后院那边，不想惊动他人，我便与你要翻墙而过了！”
只是一会儿，门锁便开，齐霁雲笑：“你怕是不知我竟会这些个溜门撬锁的行当吧！”
慕清漪摇头，她心中不曾想过齐霁雲哪里会这样歪门邪道的东西，怕是这世间最正经不过的人。
两人蹑手蹑脚的溜进后院一处角落，围栏里竟是两只兔子，可见兔子养的极好，毛色顺滑柔亮，慕清漪一惊，挑眉询问。齐霁雲好看的脸上带着些许坏笑，打开围栏，拎起一只兔子，站在月光下冲着慕清漪傻笑，在那个夜晚慕清漪看着齐霁雲的笑，从心底暖了起来，以致于多年后也从未忘怀。
慕清漪从未想到齐霁雲能离经叛道，带她溜门撬锁，去人后院，偷人兔子，竟拔毛烤之，与她喝酒聊天。两人坐在房顶之上，没想到看起来瘦瘦的齐霁雲竟如此之沉，若不是慕清漪武功超群，必然是不能把齐霁雲带上房顶。
齐霁雲也学着慕清漪的做派，腿支棱着，单手拿酒喝一口在递给慕清漪，慕清漪撕下兔子腿递给齐霁雲，两人好生娴熟，配合默契，一阵功夫一只兔子便下了肚。他年幼的时候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江南徐家，大些才进京。幼时府中并没有与他年纪相当的孩子，他一人便翻墙爬树惯了，后来进京之后收了性子。
慕清漪笑，若是幼时相遇，他俩倒是可以玩到一起，小时候卓师兄便是中规中矩，无趣的很！
齐霁雲歪着头问：你若是没吃过瘾，我便把那只兔子也给你捉来！我年幼时曾被兔子咬过，心中恼过，可又无可奈何，今日倒是出了一口气。
慕清漪撇嘴，未想过你这人竟如此之坏，偷人一只不成，竟还惦记另一只！这只兔子又不是那只，可真是个小气鬼！齐霁雲哂笑：这兔子是徐家二老爷最心疼小妾所养，本也是成双成对，若是留它一人形单影只，岂不不通人情！
歪理邪说！慕清漪仰头喝酒，几口而已，便有些醉意。这可真是不中用了，不过一坛而已，她便有些醉态。齐霁雲眸中清明，看着脸颊微红的慕清漪开口：“知道你这几日沉闷，外公便是无意过这个新年，更是不愿你我二人拘在此处，明日我们拜过外公外祖母，便回药王谷吧！我好向慕大侠请罪。”
“你说的可当真？”慕清漪眸中一亮：“可不许诓我！”转而一想，”你请什么的罪？”
齐霁雲笑：“我如此把他最心爱的掌上明珠拐走，还能不请罪吗？”
慕清漪哼的一声，直说好不正经，然而眼角弯弯，坏笑，我偏是喜欢些不正经的人！
夜色浓重，两人畅谈许久。齐霁雲心中一暖，知晓刚才的事并未与慕清漪说起，她心中此刻定然心结难解，只好解释，此事不过是些陈年旧事，过段时间便全部告知，还望她能够体谅一二。慕清漪喝完坛中最后一口酒，猛地忽觉心痛难忍，就连一直沉睡的赤链蛇也躁动不安，齐霁雲不知发生何事，只见慕清漪神色异常，表情痛苦，慌张起来，赶忙开口询问。
可不过刚刚一瞬，慕清漪就恢复如常。便是心中疑惑，也不在齐霁雲面前透露，只笑着说：“不过是吓吓你，你竟如此紧张，真是个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武功多高，怎会有人伤到我！”
齐霁雲把慕清漪轻拥入怀，好似刚才惊吓并未过去：“漪儿，你千万知道，这世间我最紧张的便是你。”
“若是齐伯父，齐伯母，外公，外祖母呢？与我相比，又如何呢？”慕清漪知道自己这问题颇为不讲道理，可不怎么的，在齐霁雲面前她偏偏要做这世间顶不讲道理之人。
“若是偏偏要我抉择，那么漪儿你可愿与一个背弃恩亲，忘恩负义之人在一起？”
“若是真是那样，你便不是齐霁雲了！”
齐霁雲笑了，“若是硬要我抉择，你便不是慕清漪了。”
两人莞尔一笑，世间难题千万，至亲至爱，至真至善，至诚至德，必是圣人也难选择一二，可若真心之向你便不会因此为难；可若必有一择，齐霁雲便是要做这世间最阴险毒辣的坏人，也不愿辜负慕清漪，这芸芸众生，茫茫苦海，唯你不可辜负。
慕清漪看着齐霁雲便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哪怕齐霁雲是这世间最阴险狡诈之人，在慕清漪心中也如夜空明月，世俗不染，便是要一起做坏人，好似也未曾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