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白光下,闪烁着耀眼光泽。
枪缨飘扬间,她的目光,是那么的自信和睥睨天下。
这,就是前世的自己吗?
骄傲,强大,自信,潇洒,一杆长枪出动,枪声惊鸿。一道青龙摆尾幻影之势,横扫万千妖魔。
可如今的自己呢,胆小,懦弱,如此的平凡,除了刷刷嘴皮子之外,还能做什么?
陆西秀不禁怀疑望天,她还能成为前世那般的自己吗?
落寞回房途中,有一小巧身影挡住了她前进的道路。
鹿榆站于路口处,一双黑瞳定定望着垂头丧气的陆西秀,微不可见的皱了眉。
“鹿师姐,你有事吗。”
陆西秀此时无力同鹿榆周旋,只感觉身体非常的疲惫,想要彻底的睡一觉。
“圣灵剑地后方的剑冢,不光有剑,还有各式兵器。”
她冷漠的话音传来,未等陆西秀反应过来,转瞬就消失了身影。
她心一怔,茫然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见了邪一样,不可置信。
这…她是在关心,哦不,是在帮助自己?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东边来了个喇嘛?
有点受宠若惊,程度已经覆盖住了内心的灰败和颓唐。
其实现在来看,鹿榆同陆西秀根本就没什么仇怨。一些点到为止的比试和试炼,在当时的自己来看,她一直以为是鹿榆脑子不正常或者是单纯想要来个师姐下马威。
自己其实,不用这么怕她,也不用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尽管她的脑回路,不似常人,可她本质,是不坏的。
现在看来,这位看似不近人情,冷漠疏离的鹿榆师姐,其实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着自己,一些时不时的巧合遇见,可能就是鹿榆一直在背后无言保护着自己,毕竟,西城是如此的危险,而她又初入灵宗。
难怪自己之前一直有一种被人视奸的感觉,她还以为是纳兰西决那个不要脸的装逼怪,却没想到,居然是她。
陆西秀揣着一种无言的感动和醒悟,来到了师父的起居室内。
她想要获得剑冢的通行许可,她也要在剑冢内,找到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武器。
“你真的决定了?”
灵尊真人听了她的一番言论后,有些不太同意,白眉扭在了一块。
宗主可是寄予她拔剑期望的,这要是不修剑术,那他该怎么向宗主汇报和解释呢?难不成说,这娃娃吃不了苦,自己放弃?
这不是丢了自己这张老脸吗,也丢了手下弟子的脸面,更是明晃晃打宗主的脸啊。
因为想让她拔剑而收她作内门弟子,可她却突然不想习剑了,那还有继续这六弟子身份的必要吗?
灵尊真人愁眉苦脸,不停的捋着胡子,活脱脱一脸便秘样貌。
“是的,师父,我已经决定了,希望你能成全。”
陆西秀谦卑单膝跪地,双手合十,行礼,一脸正色。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灵尊迟迟不出声,白胡被生生捋掉落了几根。
答应她,亲自带她去剑冢。
空中传音,灵尊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眉开眼笑得扶了陆西秀起来,一脸的慈祥笑意。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来,我亲自带你去剑冢,帮你一同好好挑选一把趁手的绝世兵器!”
…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么,这变脸速度,和纳兰西决,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简直是复制粘贴。
通过法阵传送,陆西秀被灵尊真人,亲自带到了剑冢。
与意想的完全不同,这里一片荒芜,冷风呼啸,黄沙飞舞。凉意席卷全身,冷的陆西秀,瑟瑟发抖。
无数把黯然失色的黑漆漆落败之剑,悬浮于空中,失去了剑鞘的保护,剑身光秃秃裸漏在外,逐渐被残风黄沙侵蚀,锈迹斑斑,有许许多多,已然是残缺之状。
这里,能有好兵器吗…
陆西秀走了一圈,不由得怀疑。
“徒儿,随意挑吧,挑中一把,为师给你取来。”立于悬空剑身上,灵尊真人隔空倚靠着,半眯双眼,懒洋洋道。
师父,您真的好有“诚意”。
陆西秀大概也知道了,这里的武器都是些凡品,真正厉害的绝世兵器,肯定在那什么圣灵剑地。
可目前以自己的势力和资格,应该是没有办法进入里面的。
罢了,为了明日的考核,随便挑吧。
不知是否是感应到了什么,就在陆西秀准备摆烂之际,空中突然划过一道红光,未等陆西秀注意到是何物,一旁小憩的灵尊真人,飞速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不可思议。
万千铁剑向两旁避开,好似屈服于某个威压之下,争鸣剑意所透露出来的恐惧和无限臣服之意,陆西秀都感受到了。
远处飞来一把长形兵器,长柄尖端有锐利冷光,连接着弯镰,上细下粗的一杆木柄身上,雕刻清晰的纹理散发着夺目光芒。
枪头红缨飘扬,磅礴气势由内而外散发,使得红色之光,血染了半边天。极速掠过一层又一层剑群后,枪杆尾端出乍现一处金属光圈,牢牢贴合着木柄一端,随后表面浮出了数个字,发着光。
流光飞舞,幻从其来。真真假假,何需之辨。
“花枪之王,神魔霸王枪-流幻…”
灵尊真人望着那全身散发着夺目刺眼红光的长枪,双眸不由露出一种向往期待与崇拜,瞳孔中冒着强烈的火焰,好像燃尽了一切。
“徒儿,你可知,这杆长枪,曾经是被谁握过?”
灵尊真人痴痴得看着它,飘然落于它前方,一副想要触碰,却又不敢靠近之姿,仿佛这会亵渎了一般,只能用眼神,描绘着它的奇幻之姿。
“额,我不知道…”
陆西秀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原本只是想随便拿一把就完事了,大不了回去再好好练,最多被人嘲笑罢了。可眼前这诡异的场面,让她不仅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还产生着一股退却心里。
听起来这么牛逼,我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