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孟宴臣把阿瑾抱回床上交给华姨照顾,出去查看宋焰的伤势,他脸上血水和酒水混和:“去医院,快!”
宋焰打走孟宴臣的手:“拿开!孟宴臣,让你女朋友给我等着!”
“沁沁。”孟宴臣跟宋焰说不通,继而对许沁道:“我送你们去医院,宋焰得赶紧去医院包扎,什么事情回来再说,我有车快!”
许沁泪流满面没了主意,宋焰依旧逞强:“不用你送,你还是去管你的女朋友吧!我属于军队编制,她敢打我。”
“我替她向你道歉。”孟宴臣扶着宋焰,以许沁现在的身体她扶不住:“沁沁,让我送他去医院吧,看颅脑有没有损伤,什么事都没他身体重要。”
“好好,宋焰……”许沁哭腔颤抖:“去医院,先去医院。”
“我们自己去。”
“沁沁怀孕怎么照顾你?”孟宴臣把人推进电梯,下楼后宋焰半推半就上了孟宴臣的车,三个人去许沁工作的医院。
急诊的人一路绿灯,迅速检查包扎,头和肩膀只是皮外伤。孟宴臣本来觉得宋焰一无是处,现在看他还是有优点的,身体好。
孟宴臣觉得宋焰像被泡沫网套兜的桃子一样,他的脸被气的和桃子一样红。他坐在急诊室的病床边上,手上拿着手机喧泄愤怒:“孟宴臣,你女朋友是不是又什么毛病?这件事没完!”
孟宴臣任由宋焰继续说:“你把她叫出来,我是个男人我不会打她,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哥!”许沁眼泪干了,眼圈还红着:“阿瑾是不是疯了?为什么突然打宋焰。”
孟宴臣知道阿瑾想一出是一出,但原先以为她嘴上功夫,没想到还是行动派。他被这对夫妻围攻时华姨的电话来了。
“孟先生,阿瑾问你们去哪了?”
孟宴臣意会华姨的意思,他挂断电话,一副愁深:“她的确有病。”
“精神病。”宋焰指着孟宴臣:“报警。”
“沁沁,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阿瑾的样子吗?我真的是在马路碰见的她。”孟宴臣对许沁说:“她经常这样,以前我只是觉得她在闹性子,时不时消失一段,这次她骨折我才知道她做过的事会不记得,她有精神病。”
“精神病?”许沁明显被这个事情震惊到:“她……精神病?”
“对,你觉得她正常吗?哪有人出门不穿鞋子?说话也是,亦骁没跟你说吗?说话从不斟酌,就连整容隐私的事也直接说出来,刚和我和好,第二天一早又闹别扭,她不是耍性子,而是不记得前一天跟我和好了,我们四个人上一秒在一起快快乐乐吃饭,下一秒她就打人,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吗?”孟宴臣长叹一口气:“刚才华姨给我打电话,她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们准备吃饭的时候,我都快被阿瑾的病折磨疯了。”
“孟宴臣,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宋焰愤怒的声音响起:“她——”
“宋焰。”许沁握住他的手:“我哥好像说的是真的,肖亦骁前几天跟我打电话说阿瑾的事,的确说阿瑾脾气很大,明明和好了早上又生气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这确实说不通。我第一次见阿瑾是在医院,当时哥和我说捡的我没信,但我再想想我哥从不骗我。”
“对,沁沁。”孟宴臣说:“我从不骗你,其实分手是阿瑾提的,她就是因为这个病才跟我分开的。”
“我怎么觉得——”宋焰不信。
“那你说她为什么打你?你们第一次见,难不成你这么讨人厌,让她忍不住想打你?”孟宴臣慢条斯理:“就算打她是不是也要风险预估,你看她的胳膊,她完全不考虑她有没有受伤,就这么做了,你觉得正常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面对的是你,魁梧有身手。”
“宋焰。”许沁劝道:“我们回哥家看看吧。”
“行。”
三个人回到家,刚开门阿瑾一瘸一拐的朝孟宴臣小跑,她脚被碎玻璃扎了,华姨包扎好。
孟宴臣也朝她走,阿瑾扎进孟宴臣的怀抱,放声大哭,哭的孟宴臣都快信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对不起。”
“没事。”孟宴臣轻拍她的背,偏头看许沁和宋焰两个人,果然被唬住了。阿瑾从孟宴臣怀抱里出来,可怜巴巴的看向宋焰:“对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有病,病的不轻,如果你不解气——”
阿瑾指向装饰花瓶:“你打回来吧。”
“我……”宋焰不可能打阿瑾的,他最要面子:“你真有病。”
“我真的有病,遗传病,我外婆就有这个病,我妈妈也有这个病,所以我也有这个病。”阿瑾又把头埋进孟宴臣的胸口:“宴臣,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不想拖累你,我不值得你爱。”
“精神病患者往往具有思维、情绪、行为、意志等多方面不协调的表现。较易发现的是幻觉妄想或注意力不集中,记忆丧失,有些人可能会有一些,前言后行的一些表现。”许沁对宋焰解释:“哥,多久了?去医院了吗?”
“去了。”孟宴臣低沉的说:“过几天我打算带她去英国。”
许沁同情的走向阿瑾:“没事的阿瑾,会治好的。”
“对不起沁沁,把你老公打了,我有时候连孟宴臣都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不记得。”阿瑾又爬在许沁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阿瑾相处久了,孟宴臣撒谎比以前自然多了,草稿都不用打。
“我哥很厉害,他一定会治好你的。”许沁轻拍阿瑾的后背:“别害怕。”
“你让你哥跟我分手吧。”阿瑾说:“我不想拖累他,跟他在一起只会伤害他,他这么优秀,他值得更好的,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阿瑾演戏上瘾,真打算往桌角撞,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更何况撞桌角之前又铺垫了这么久的话,孟宴臣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死。”
“好了,乖。”孟宴臣把她抱住,让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没事,听话。”
孟宴臣低头看阿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