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片拼了这么多天?”
“很快就拼完了,她就是拼了插插了拼,就拼到现在。”
孟宴臣想不明白阿瑾的许多事情,想到阿瑾那一本子的电视剧名,莫名可怜起她来,或许是孟宴臣过分,明明是他让阿瑾住在家里的,他不回去住,阿瑾默认那是她的私人地盘也说得通,她其实没错。
已经月末,阿瑾住在孟宴臣家二十多天:“她什么时候去医院拆石膏?”
“下周一。”
孟宴臣算算日子还有六天。
“孟先生,石膏拆了,她的手还不能动,还要康复一段时间……。”华姨说话吞吐。
孟宴臣听出话中意思:“直说。”
“她还在这继续住吗?还是我现在就要开始帮她准备行李了?”
“华姨。”孟宴臣眉心微动:“你很喜欢她?”
“对不起孟先生,我多话了。”
“看她恢复情况吧,如果还和打石膏时的情况一样,那不是还不能自理吗?”
“知道了孟先生。”
“嗯。”孟宴臣挂断电话脑海中浮现起阿瑾那副受委屈的模样,因为太漂亮,委屈时会让他动容。
他的确教养太好,一点错误足矣让孟宴臣在办公室想了一中午。阿瑾这样的情况不能出门,在家看电视剧有什么错呢,况且孟宴臣本就没有看财经新闻的习惯,他很少看电视。
孟宴臣反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想跟阿瑾置气呢?他早过了置气的年纪,上次吵嘴还是跟许沁因为宋焰的事,但许沁是他妹妹,从小到大他俩常这样,与许沁在一起时,他很想回到小时候,吵嘴的感觉跟小时候一样。外人面前,他一向很有涵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不是刚和阿瑾联合起来演戏诓骗宋焰吗?他跟阿瑾学坏了。
孟宴臣给品牌店打电话,让他们选一台适合玩游戏的电视送去他家,他便不再操心。一个半小时后他接到华姨的电话:“孟宴臣,我没生你的气。”
阿瑾从不拐弯抹角,导致孟宴臣被她潜移默化:“上次是事,对不起。”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不应该太执着一件事,会让自己不自由,所以我才不看电视,跟你没关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想多了,你不是我生气的原因。我早说过,你教养太好所以太累了。”阿瑾语气和缓:“我如果生气我就打你,我没打你,就代表我没生你气,不要再因为我的事劳神。”
“你不是用头撞我了吗?”孟宴臣问。
“对啊,有仇当场报。”
不觉中掠过一抹浅淡的笑,阿瑾是孟宴臣见过最复杂同时也最简单的人:“你上次不是说——”
孟宴臣哽住,他要说什么?他真是疯了。
“你上次不是说想玩游戏吗?你也对游戏执着吗?”孟宴臣改口。
“我还没沉迷游戏,但是我要走了,游戏玩不了了。”
孟宴臣已经不会深追阿瑾话中的意思,她跟其他的人不一样,她对孟宴臣说的话中没有深意,只有直译,她如果对孟宴臣真的有想法不会拐弯抹角。
“华姨说,你的胳膊拆了石膏也不能动。”
“孟宴臣,你是在挽留我吗?”
“没有。”
“你如果想睡我直说。”
“知道了。”
阿瑾犹自笑道:“我是在钓你呀。”
“你可不像在钓我。”孟宴臣没见过阿瑾这样钓男人的,嘴上张扬着说钓人,面子里子一点儿也不给,柔软强势都算性格,她却是无所谓。
孟宴臣走了,她无所谓,孟宴臣回家她反倒一脸的嫌弃。在孟宴臣家住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唯一打的这个是告诉孟宴臣‘你别多想,我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
如果孟宴臣不送台电视机回家,到阿瑾胳膊好的那一天,她都不会给孟宴臣打一个电话,甚至直到现在,他连阿瑾的全名都不知道,更别提她离谱的经历。
他没见过这样钓男人的女人,钓不到男人钓钱也可以,可阿瑾连孟宴臣的钱都没想法。如果有想法,上次在孟宴臣家离去后,近三个月,没联系过他一次。
“我是在跟你欲擒故纵。”阿瑾戏谑道:“华姨问你今晚回家吃饭吗?”
“这就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
“那你回不回来嘛?”阿瑾语气一转,娇俏道。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演戏呢。”孟宴臣调侃:“我是个好观众。”
“那我脱光了等你。”
“脱吧。”
孟宴臣五点半到家,阿瑾穿着薄荷绿的棉质睡衣给他开门,头发用橡皮筋挽成丸子,正值妙龄,窝在家里穿睡衣。
阿瑾一直在眨巴眼睛,孟宴臣忍不住说:“做的有点敷衍。”
“睫毛进眼睛了。”她不停眨,又用手去揉。
孟宴臣握住她的手腕拉她进主卧的卫生间,找出棉签把它沾湿,轻轻扒开阿瑾的眼皮把睫毛沾出来。
“好了。”
阿瑾眨眨眼睛,对着镜子照自己眼睛:“谢谢。”
二人要一起出卫生间时,阿瑾停步半侧身对孟宴臣单眨眼,一下子生动起来:“满足你。”
卫生间的暖灯光映在阿瑾的眼里,天还没全黑,她就在阿瑾的眼中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