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难没有好奇心。”
“但是对一个人好奇容易产生喜欢。”阿瑾走去冰箱前:“华姨做了很多小菜,你要吃煎鸡蛋还是煮鸡蛋?”
“煮的。”
阿瑾拿出四个鸡蛋,走回孟宴臣身边:“你知道的吧?咱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结婚也不可能谈恋爱的,你的身份决定你需要娶门当户对的女人。”
“你想多了。”孟宴臣接来阿瑾手中的生鸡蛋在水流下冲洗干净放进煮蛋器中:“我会对你好奇只是工作中的习惯,如果对周边的环境不保持一份好奇,怎么让集团发展呢。”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话要先说清楚。”阿瑾继续搅着锅中的粥:“我跟你在一起很快乐自由。”
孟宴臣觉得他对阿瑾那一份的好感是因为她对所有事情的不在乎,不在乎让她整个人很有魅力。
“我也是,不然不会花那么多的钱。”孟宴臣问:“你的钱为什么花的那么快?”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郎,不花钱维持自己,怎么赚你的钱。”
“但你技术有待提高。”孟宴臣轻浅的笑。
“所以人家富二代把我踹了嘛。”阿瑾小气道:“你也可以踹,钱不还的哦。”
“那他岂不是很吃亏。”
“那有什么办法,买前又不会给他试用,硬着头皮用呗。”
“你跟别人不一样。”孟宴臣给阿瑾递去空碗。
阿瑾米粥煮好,她往碗中盛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想做你女朋友,跟你结婚?”
“你不应该这么想吗?我有很多钱,如果和我结婚一直在我身边,这些钱都是你的。”
“你爱我爱到死去活来那一天,我这个身份,你父母不会同意的。要为了我跟父母决裂?你不会。还是说等你结婚让我给你当情妇?你也不会的。一辈子不结婚?更不可能。”
“你看的很透彻。”
“也不难看。”
孟宴臣和阿瑾像在谈判,内容低俗些罢了。早餐摆上桌,孟宴臣不指望阿瑾会做满汉全席,勉强粥配小菜吃了一顿。
饭吃完,阿瑾和他大眼瞪小眼,装小菜用了五个碟子,还有碗,筷以及厨房做粥的锅,谁去刷?看阿瑾揉肚皮的样子,孟宴臣知道阿瑾想让他刷碗:“不。”
“哎,顾客就是上帝。”阿瑾端着空碗去厨房,不一会儿又回来收碟子,俯身贴着孟宴臣的耳朵问:“亲你一下帮我洗碗呗。”
‘不’字没吐全,阿瑾嘬他脸一下:“不洗碗也亲你,自己的老板自己疼,自己财神不能惹。”
阿瑾突如其来的腻歪,她常给孟宴臣一种错觉,‘打个巴掌再给甜枣’。孟宴臣去书房看书,他不想带阿瑾出门打球之类的,很像两个人在谈恋爱。
书桌上有份设计图,孟宴臣两只手撑开看,硫酸纸上画着跑车侧面,还未上色,线条细腻很有功底。他琢磨是哪款车,兰博基尼?不像。布加迪?好像也不是。
孟宴臣本质是富二代,但又和其他的富二代不一样,他对车类不感兴趣,不会像那些人怒执几千万买辆豪车在马路上嚣张。
可到底是哪款车呢?
阿瑾进来把画卷起收好,放在书架上。
“你会画画?”
“哦,我胳膊刚好,画画练一下,没学过,天赋吧。”
“这是什么车?”
“不知道。”阿瑾摇头:“网上随便找的。”
“你字写的不漂亮,画倒是画的好。”
阿瑾好像很不愿意听他这样说,气鼓鼓道:“我字不好看?”
孟宴臣回忆阿瑾在本子上写的电视剧名字,点头。
阿瑾把手上的水蹭在孟宴臣的衣服上,把他撞去一旁,随手找个本子,用中性笔在本子上写了一个‘个’字:“你看好不好看!”
孟宴臣拿起看,阿瑾得意道:“横平竖直。”
“没有笔锋。”阿瑾的‘个’字就像用木棍摆出来似的,小学生写字都懂顿笔,她只遵循横平竖直。
“我这字多工整。”阿瑾不忿道:“你写一个我看看。”
孟宴臣拿起笔,在她的‘个’字后写道:事本成现。
几个字对比,高下立见。孟宴臣自小随名师学书法,汉字构造精巧,行美旨远,正如国人的性格特征,含蓄谦逊,包容豁达。
“好看吗?”孟宴臣问。
“那……我。”阿瑾拿起本子细看:“我只读过初中嘛,字就这样。”
“练练字吧,修身养性。”孟宴臣后面想说的是,不要太奔放,她去公司找孟宴臣两回,每次带来的视觉震撼都不小。
阿瑾缠着孟宴臣说:“那你教我。”
“买本字帖,自己练。”
“现在没有字帖,但我现在很想学习。”阿瑾把手摊给孟宴臣看:“我都刷碗了,水可凉了,刷的你的碗。”
“家里是用不起热水吗?”孟宴臣道:“你让华姨走的。”
“你不觉得她在家像个电灯泡吗?”阿瑾把手放进孟宴臣的衣服里暖手:“好多事都不方便。”
“你想做什么事。”
“嘘!不能说。”
孟宴臣把她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他第一次细心的看阿瑾的手,她的手很修长,骨节清秀,但不细腻,十分粗糙,手背和手臂的颜色像是两个人,右手手背上还有一道五公分的淡痕,很像被刀割伤的痕迹。
阿瑾把手抽走:“你觉得我的手不好看?那我去做个美甲?”
“别了。”不是因为阿瑾的美甲解不开那条长链,俩人也不会有这么多故事。
孟宴臣拿出笔墨纸砚,他很久没练书法了,准备好,他执毛笔在宣纸上写字:“要先写大字,练手肘和手腕的力,大字用笔淋漓畅快,线条表现更加丰富,大字写的游刃有余,小字才能——嗯。”
孟宴臣一阵闷哼,他红着眼低头看跪在地下的阿瑾,她一脸狡猾:“太没意思了,你不适合当老师。”
“起来!”
“不。”
“你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