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杜如玉的解释视频发上去之后，就只剩等待了。
李苍雪在杜如玉工作室忙活了一夜，终于也可以回家休息。她顶着布满红血丝的酸胀双眼下楼。
大楼的大门一打开，清晨的凉风钻进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走出大门，看到柳明南还穿着昨天那套西装站在门口，衬衫领口位置，难得见到了褶皱。
李苍雪只当没看到他，快步往停车场走去。
柳明南忙跟上来，问：“问题解决了吗？”
“这种事，看热搜不就知道了吗？”李苍雪脚步没停，语气也带了一丝嫌恶。
“公关公司怎么说？解释视频发了之后，还要做什么吗？”
李苍雪想起来，公关公司还是柳明南找来的，便停下脚步，说：“具体的操作我也不是很了解，你要么自己上楼去看看吧。大家都还在监控舆论。”
柳明南有点犹豫，淡淡地说：“我的身份，不太适合。”
“有什么不适合的？”李苍雪面对柳明南，正色道：“你叫公关公司过来，杜如玉完全没有怀疑你，直接就用了。虽然他跟你争男主角，但是从艺人角度来讲，他并没有把你视作仇敌。反而是你和你那个经纪人，一直在想办法搞他。”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杜如玉当做仇敌。”柳明南说着，把外套脱下来，要给李苍雪披上。李苍雪推开柳明南，面无表情地说：“不用。如玉哥出了这样的事，楼下到处都是狗仔，你这会儿把衣服给我穿，我解释不清楚。”
“我们本来就是绯闻情侣。”柳明南把外套往前推了推。
“我是怕到时候媒体乱写，说我们两个合计陷害杜如玉。”李苍雪继续往停车场走，“到时候《云鬓》就真的上不了了。”
柳明南拿外套的手垂了下去，满怀歉疚地说：“这次的事，我很抱歉。虽然不是我的本心，但监控确实是因为我，才泄露出去的。我知道只是找公关公司，弥补不了什么。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退出男主角之争。让杜如玉来做男主角。”
“谁做男主角，是我决定的。你们三个男演员，都没有资格决定谁来做。”说话间，李苍雪找到了她的车。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柳明南按住李苍雪的车门，说：“你一夜没睡，这会儿开车算疲劳驾驶，我送你回去吧。”
李苍雪挑眉，问：“你昨天睡得还好？”
“不是。”柳明南拿出手机，“我司机在附近。”
柳明南给司机打电话，李苍雪看到他苍白又憔悴的脸，难免生出几分怜悯来，说：“你那个经纪人，你什么时候换了她啊？”
柳明南垂着眼眸，说：“从我出道，她就签了我，一步步带我从素人到现在的地位。也很不容易。我……没办法说换就换。”
李苍雪听到这话，都想直接骂人，她恨铁不成钢地捶了柳明南胳膊一下，嚷嚷着：“你真的是被司徒苏PUA深入骨髓了，为她赚了那么多钱，还觉得她对你有恩情在。如果当初你出道的时候，如果签的不是她，说不定现在已经是顶流了。”
柳明南没说什么。环顾周围，看到保姆车开过来，冲司机招了招手，护着李苍雪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车上暖洋洋的，困意马上席卷了李苍雪，她靠在座椅上，跟困意抗争着，问：“你还在看心理医生吗？”
“嗯。”柳明南拧开保温杯，看了一眼，水还热，递给李苍雪，说：“喝点温水吧。”
李苍雪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又重新靠回去，阖上双眼，含含糊糊地说：“那就是说你无论从人身上，还是从心理上都拜托不了你经纪人。还跟我说换什么男主角的事……我可是跟你经纪人签了合约，让你做男主的。”
柳明南把保温杯瓶盖盖好，轻轻叹了口气，也靠在座椅上，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不争男主，是我自己的决定。”
“那还不如争一争。”李苍雪说。
其实昨天夜里，公关公司为杜如玉做出公关策略之后，杜如玉就跟李苍雪单独聊过。他先是陈恳地跟李苍雪道了歉，说：“因为我的事，《云鬓》也受影响了吧？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想到，我隐婚的事，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出来。”
李苍雪说不出“没关系”，也没办法安慰他。她一直是坦坦荡荡的人，在当初发现杜如玉隐婚有孩子的时候，就觉得杜如玉这件事处理得不妥。隐瞒是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或早或晚而已。
“苍雪，我想问，如果……”杜如玉半开玩笑似的说，“我是说，如果，这波舆论顺利解决的话。肯定有不小的热度。《云鬓》最后播出，要不要选我做男主角？这么大的热度，肯定能带来不少关注度。”
可能是因为公关公司的解决方案给了杜如玉不小的信心，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地就来要男主角。但网络舆论这种东西，瞬息万变。在事件回应之前，谁都不能保证舆论走向何处。而且李苍雪从得知杜如玉有小孩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不让他做男主角了。
李苍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怎么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李苍雪其实明白得很，杜如玉被爆隐婚，有李苍雪的责任。现在他是想利用受害者的低姿态，来换取怜悯。但李苍雪也不是会因为可怜谁，就改变原则的人。
杜如玉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要想利用热度的话，得提前准备起来。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就算了。”
“我会考虑的。”李苍雪说，“但现在面前主要的问题，还是先把热搜上的舆论问题给解决了。”
……
李苍雪在柳明南车上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床上了。身上穿的是丝质睡衣，不知道是谁给换的。李苍雪怀疑了一下柳明南，但想到昨天晚上，两个人该看的地方也都看过了，便没在意。
李苍雪看了一眼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多。她揉了揉“咕噜噜”的肚子，出了房间喊红姐。
“你起来了？”红姐在一楼仰着头回应。
李苍雪趿着拖鞋下楼，说：“有没有什么吃的啊？我肚子饿了。”
“有海鲜粥。”红姐说，“你要吃吗？我给你盛。”
“好呀！”李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