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天狗依言从赵有年脖子上收回匕首,赵有年再不愿在这地方多呆片刻,依旧赔着笑脸,打着拱,“告辞,告辞。”脚已经一步步向后挪了。
“走好,不送。”
得了我这一句,赵有年像加了油门的火车头般,一溜烟地朝大门去了,那速度仿佛在担心,我下一秒,就会让天狗要了他性命似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眼看着,地里的麦穗已经初具规模,每天就这么大太阳晒着,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一大片一大片出现青黄交错的颜色,再不下雨,只怕就晚了。可是,要怎么样才能下雨呢?之前,我刚刚从女娲宫醒来的时候,是想找些法术方面的书来看的,结果发现,若大的一个女娲宫,楼阁林立,唯独没有藏书阁。天狗告诉我说,娲皇的本事都是天地初始时,在紫霄宫听老鸿钧讲课,当时领悟来的。至于武学方面,一招一式,都是天长日久,历练磨砺而得,并非出自某一位武学宗师或者剑谱什么的。想想也是,天地之初,尚没有人类,这些大神光凭自身力量便可横扫一片,何须什么剑谱招式这些后来人类发明的东西来刻意拘束其力量。便是有,那也是累赘和束缚。这些大神,顶多觉得跟对手打架时,哪一个动作可以把力量发挥到极致,或者恰到好处,便引以作为招式,日积月累,天长日久,加以融会贯通,便每一个大神都各有各的招式吧。
“天狗,要怎样才能下雨呢?”我站在房门前的台阶上,看着渐近黄昏那昏黄的没有任何余辉可言的落日,有些不是很高兴。
天狗站在我身侧,也随着我的目光望着那个没什么精神的落日,道:“大权在掌,娘娘何由问?”
?这一句里倒是少显得意气风发。我看着天狗,天狗也望着我,回以一笑。瞬间,我的位置由院落移到了郊外的空地上。此时的太阳,只剩下一道余亮,尽乎全沉下去了,天地变得有些昏暗。此时,旷野四周无人,鸟儿也正在归巢中。天边,有一朵半灰的乌云,
“娘娘,发一掌/心/雷试试。”
我暗暗解开周身法力封印,顿时带起附近一阵飞沙走石之声。我用意念暗聚力量于掌心之中,对着天边全力打出。刚开始时,没什么动静,紧接着,天边乌云密布,风起云涌,朵朵黑云朝这方压近,瞬间便如有万马奔腾之势,紧接着万道闪电齐发,如争先恐后,马不停蹄,轰隆隆,四方闷雷滚动,只我眨眼间,雨水到地,万线连珠,篷罗交错,雨丝密麻……
城内,
“雨?是雨?!”
“下雨了!”
“下雨了!”
“下雨了!”人们互相告知,神情激动。
“怦怦怦!”有的甚至去敲领街邻居的门。
“谁啊?”
“快出来,下雨了!下雨了!”
“雨,下雨了,真的下雨了。雨啊,下雨了!”渐如颠狂。
整个兖州处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兖州附近的一处战场,正在抱头打得不可开交的士兵,
“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
战场有一瞬间的停滞,后士兵们重新握紧手中的刀抢向对面敌人冲去……
旷野,我感受着这雨水由开始的温热,到正常的冰凉。
“咳,咳……”
“娘娘!”怎么忘了,娘娘如今的这具身体受不得寒风的侵袭,这么大的风,仅是帷帽遮挡肯定是没用的。天狗忙在我周围聚起一层如实质般的法力罩,风雨不侵。
这时,无边的雨幕中,天边飘来一朵雨云,那雨云中下来一个额头长犄角的白发老头,
“见过天狗上神,不知您身边这位尊神是?”
“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
“是。老龙敖广前来交旨。”
“敖广,为何久在此地徘徊,却从不下雨?”天狗问道。
“不瞒上神,兖州父母官对玉帝不敬,所以,小龙是奉了旨意来监督,避免某些会法术的小妖,这个,兴风作浪,凑数下雨。”
“大胆!”说时,天狗已将老龙王吸入掌中,作势要掐死。
“天狗。”我出口,淡淡阻止。
“哦。”天狗一松手,老龙王掉在地上,坐在地上,直喘气。
“多,多谢尊神。”这会儿,敖广也明白过来了,还是少说少错为妙。待他喘匀了气,重新整理了下衣冠,朝我和天狗拜了拜,试问道:“不知这雨,两位可还满意?”
这时,天狗看向我,垂询我的旨意,我打了个手势,伸出三根玉指,天狗一看,回道:“我要这雨,连下三天,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是,老龙这就看着雷公电母,这雨的点数,绝对够足,两位尊神就放心吧。”说着,拱了拱,转身要走。
“等等。”
“天狗上神还有何吩咐?”
“若玉帝问起来,你当作何回复?”
“只要没人多嘴,凡间三天,上面区区半盏茶不到,相信玉帝不会注意的。”
“不必了,若问起来,直言便可。”这句话,是我说的,我可不想在我这儿,再出个泾河老龙那样的冤案。
“哎呀,太好了,老龙这厢多谢尊神。”
“去吧!”天狗很是不喜欢敖广,这条老泥蚯,平日里滑溜得很,再由娘娘这般承诺,指不定在玉帝面前怎么编排娘娘,把自己择得多么高尚忠义,宁死不屈呢。
敖广走远后,天狗安慰我道:“娘娘大可放心,这条老龙在玉帝面前滑溜的很,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