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可是皇城第一才女,能得这名头,自然不是因着她性格刁蛮任性,但有才之人一旦痞起来,一定是那些思想固化的老御使们先招架不住了。”
“可不是嘛。”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薛洋,出了皇宫,我就没有固定的居所,你们不能跟着我。”
“谁说我们是在跟着你?”
“那你们出来做什么?”
“我本就是个讨厌被人拘束的,他们也一样。”说着瞟了一眼身后,“你们都散了吧。”
那二十几名修士绕过薛洋,来到我的身前,一揖到底,“阿纯姑娘保重。”
在离开皇宫之前,我辅助姜敏柔结丹的那段时间,将连同薛洋、含曦在内的二十多名年轻修士的境界,无论根基好坏,统统被我提升到了金丹境后期大圆满。如今已是十一月,下个月三十一日便是魏婴赴金麟台喝金凌满月酒的日子,不夜天众仙门围攻魏婴,抢夺阴虎符,就发生在那之后。阴虎符碎之时,便是莲华仙君的莲瓣完整之时,若是一切顺利,莲华归位,这方世界的境界压制消失,一旦步入元婴境,可是要经历雷劫考验的。
“望你们今后潜心修行,持心守正,无愧于心,更进一步。”
“谨遵姑娘教诲。”
“去吧。”
目送那些修士走远,薛洋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包糖递给他。他接过,打开袋子,剥开糖纸,送进嘴里,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桔子味的,这是你最近新研发的吧?”
“是。这个口味甜中带酸,不会发腻。”顿了顿,我继续道,“薛洋,我一个人闲云野鹤惯了,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你一下子给我这么多糖,就为了和我说这个?”薛洋拿着袋子的手不由收紧。“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晓星尘和宋岚那样,结伴行走?”
“大概是我拘于男女之别吧。”
“我一个字都不信。你还记得吗?当初在十里镇,你擒到我后,去给我买衣服,送我银项圈和长命锁,你让我喊你姐姐时,可不是这样的。”
“薛洋,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对于你来说,很危险,你不能跟在我身边。”
“到底是什么事?你才20岁,年纪轻轻就急着找人接替你的帝位,我当时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朝中传你痴迷于修真,可以你的资质,当皇帝和修真一点也不冲突,而你把凡尘的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急于摆脱凤栖皇位,就为了做个散修,容成纯,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薛洋,若你的境界达到了炼虚境,再来找我吧。”
说着,我施展缩地成寸,一步便是千里之外。薛洋想伸手阻拦,却是一片衣角也没够着,只抓了个空,手停在半空,眼中惊骇莫名,他心知这差距非人力所能赶得上。他看着那包糖,心中有千万个念头,甚至想过去投靠金光瑶,但想到两人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交情,便觉一点意思也没有。于是,他想了想,他决定先找个僻静处潜心修炼,总有一天,阿纯会回心转意回来找他的,阿纯能突破金丹境的桎梏,他也可以,阿纯一定会回来找他的。薛洋一遍遍在心中默念着,“我一定要到达炼虚境,让阿纯来找我。”
我来到当年经常上山跑步的姑苏山上,只是大雪封山,满目银妆素裹,别有一番意境。找到曾经修炼的那个山洞,几乎被大雪覆盖,我直接飞了进去。洞内草木枯黄,只有一株仙人掌仍坚强地焕发着勃勃生机。小黄蝶从乾坤袋中飞出来,就要往外面跑,
“小蝶,外面都是冰天雪地,你就呆在洞中吧,听话!”
“可是,总要有人为主人传递魏婴及有关《乱魄抄》的消息吧。”
“放心,有的。”我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只锁灵囊,撤掉附着在锁灵囊上的聚魂阵法,
“凤阕,你的凤魂已经补全,出来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一只火红色的成年凤凰冲出锁灵囊,我临时设下隔绝结界,免得它把洞口的雪烤化了,害得洞口没了掩体。空灵的凤鸣声依旧冲出洞口,响彻整个姑苏山,震落松间皑皑白雪,惊得林间鸟儿如临大敌,而后却又纷纷出巢,和歌以迎,随后整个林子都活跃兴奋起来。
“折腾够了吗?”我不悦道。
一个雍容华贵的傲人男音,清冷不失骄矜,“说吧,想让吾怎么报答你?”
“你的凤身早已灰飞烟灭,你现在依旧是一缕魂魄,我帮你补全魂魄只是因为之前用了你的一点灵力壮大我的元婴,所以,还你一个人情罢了。现在两清了。”
“吾的凤魂当年被吾中止涅槃时,就已经毁了一半,这万年来,也只是凭着一份执念守护着莲华的记忆和那缕灰烬,若你不来,吾也撑不了太久,迟早都会完全消散于天地间的。所以,这个买卖,是吾赚大了。吾从来不欠人情,所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愿望?”
“凤阕,你现在只是一缕魂魄,就凭你,是能打破罗睺的屏蔽结界?还是能送我出这片世界?”
“这个,吾确实做不到。”
“还有,不要在我面前称吾,”我拿眼扫它,“你不配。”连巫族的九凤都只是给我驾车的角色,这只凤魂在我面前瞎显摆什么,火红的颜色晃得我眼疼。
“一个小丫头,好大的口气。”
“一个能在半年内补全你魂魄的小丫头,不是你能俯视的。”
“好狂的丫头!难不成你是碧游宫的弟子?”
“三清见了我,都不敢称我丫头。”我闭着眼,不想瞅他,晃得我眼晕。这洞里倒是不冷了,小黄蝶的翅膀都快被他烤焦了。
“真是狂妄,你总不至于是娲皇圣尊吧?娲皇可没有你这么弱。”
我口吐了一个“拘”字,一条金色锁链立刻缠住那凤魂的脖颈,“我灵力是很弱,但拘尔神魂,绰绰有余。”
“竟能言出法随,你到底是谁?”这时,他才稍稍消减了些傲气。
“待出了罗睺的屏蔽结界,你自然会知道。现在,请你控制你的热量,不要伤了我的蝶儿。”
“如果吾说不呢?”
我拿出雷鞭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