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过侍从的手帕,深吸了一口气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他想起了隋霜昨天晚上给他传的口信,想请他过来帮忙,说按察御史大人如果能过帮忙,一定可以让您看到不虚此行的东西。
沈言之左思右想,还是答应了隋霜的要求,亲自领兵,过来挖东西。
他本以为不过是来挖一些官员的罪证,诸如金银财宝一类的东西,但黄金是挖到了,但与黄金在一起的,却是这些东西。
被挖开的尸体有些腐败了一半,烂肉之中,白色的蛆虫钻出来又钻进去,人的眼珠又黄又憋,被蛆虫带动,流出黄色的粘液。
沈言之捂住嘴,又想吐了。
隋霜到底在搞什么?!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给他地图到底是想让他替自己挖出来什么东西?!
沈言之抖着手,叫过来手下跑腿的人,说:“快,去给本官将隋霜叫过来,她必须给本官一个交代!”
“不劳烦大人费力,下官这不是已经过来了么?”一个声音接过了沈言之的话茬。
隋霜带着一对的人马走下人,身后是火光冲天的存善观。
“隋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到底想要让我做什么!”沈言之在恶臭味中快疯了。
隋霜却不以为意,她走上前去,看着土坑里面的尸骨,甚至弯腰给那句腐烂的尸首戴正了头上的发簪。
“隋霜!”沈言之忍无可忍,看到她这样的动作甚至要窒息了。
隋霜笑了,她凑近了沈言之,慢慢说:“我家春桃一直觉得存善观的一众道士是溯州案件的真凶,所以我才会大开杀戒,杀光了存善堂一众的道士。不知沈大人您是怎么想的?”
沈言之被她一句话说懵了,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句话开始问起。
你把所有人都杀了?
你说道士才是凶手?!
所以溯州死了这么多的人是这群道士干的?
沈言之几次张口,最后只好端出做官的惯常手段,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他装腔作势的说:“既然隋大人查出了他们是溯州案的真凶,那这群人自然死有余辜。”
隋霜却轻轻的用手指压住了沈言之的唇。
刹那间,沈言之什么都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眉眼弯弯,勾起的眼角里温柔又藏着万千的精巧与算计,清丽脱俗却残忍非凡,好似因犯了杀戒而堕入人间的仙。
隋霜开口“不哦,这些人当然该死,但下官杀他们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而且,溯州案的真凶也不是这群道士啊。”
她转身,看着这些尸体,她们任由雨水冲刷,尸水浸染了后面的累累黄金。
隋霜越过了沈言之,走到了这个巨大的尸坑面前。
她说:“溯州案的凶手,就在你我眼前啊。”
“为什么这些老道明明只给几个人下了蛊,但是却死了这么多的人。您难道就没有发现吗,溯州死去的近百余人,没有一个人是贫民,都是官员与大户。”
“因为这并不是一场无差别的屠杀,而是一场精心策划豁出性命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