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那把剑如腾云游龙,随这句话一跃而出,这已是她最后的底牌,拼尽全力施展出的最后一招。
如风席卷,威力浩大,所牵连出的剑气迅速团团围住鸣辛的身躯,几乎毫无缝隙。
风度残云。
此招可算是雲城中的绝技,是最难领悟的,而其威力也极大。被困住之人会被慢慢吸去所有呼吸,最后如云消散在这空气中。
涣涣为习得此招式所付出的努力很多,历经好几十年才终于能施展出它一半左右的威力,如今百年已过,她也算是游刃有余。
至于像鸣辛这种灵根低下之人,别说百年,就算是千年,万年,也未必能领悟此技的一招半式。
可那又如何呢?
这招式在鸣辛面前就如云一般,毫无威力,一击即散。
“嘭!”
一声巨响,是涣涣被击在石壁上的声音。
这一击足以让她变得毫无还手之力,血液狂撒,喷溅地上,染红的不只是衣衫。
鸣辛毫发无损,边走边道:“雲城绝技,如此不堪一击。”他微微俯身而看,见她手心不断挠地,一副仍想挣扎的模样。
如此不自量力,还真是可笑。
很快,他敛去笑,盯着她的那目光之中皆是野心,重重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怎么开这石壁。”
涣涣声音微弱,却无比坚定:“你做梦。”
“好,很好。”鸣辛手中烈火再度燃起,低沉道:“那我就先挖去你的双眼,再割了你的舌头。”
此时,一把清澈带有细水波纹的宝剑飞来,挡住了鸣辛的下一步动作。
那剑散着清光,立于他们两人之间。
“师父。”
是涣涣已经虚弱无比的声音。
鸣辛躲开后便回头,看见的正是自己的师父。
凝然步步走近之时,鸣辛才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那张脸毫无惊讶情绪,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还有着从熟睡中起来的一丝疲态,而那双眼睛正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她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鸣辛站于她身前,从未如此坦然直白:“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凝然目光路过他,落于已经和满地血水粘连在一起的涣涣,而后转移到他身上的目光才终于有了变化。她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问道:“你是为了这石壁后的东西才来的这里?”
“是。”
她收回那把剑,再次将它握于手中,抬眼淡然道:“不可能。”
鸣辛目光低垂,而手中本来普通的雲城佩剑在这时发生转变。
赤炎烈红却被黑暗煞气重重包裹的一把剑突现在眼前。
这是他第一次动用此剑,它隐藏于他身体中这么多年终于能在此刻重见天日了。
“屠煞剑。”凝然看他,忽然明白了,缓缓道:“你藏得真好,这么多年,我竟从没有发现。”
她竟没发现,世人皆担心的灾星和那把魔剑就在自己身边多年。
“若你现在把里面的东西递到我手上,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放了你们。”
“不可能。”
鸣辛笑了,道:“很好。”
两剑相撞,威力相差甚大。
屠煞剑煞气逼人,恶灵缠身,源源不断,真不愧是这世上最邪恶之剑,近距离感受这吞噬人心的力量还真是难以抵挡。
“别不自量力了。”
凝然忽略这提醒之言,拉开步子后未发一言,唯独手中之剑向他奔去。她知道,若与那剑纠缠下去,便是更加没有一点胜算,所以她使用此招是一点余力都没有留。
同样的风度残云,可凝然所使出的威力和刚刚的相比提升的不只是一倍两倍。
然而,就如鸣辛所说的那样,不管她用了什么招式,在屠煞剑面前都不值一提。
它从不怕光明,而是让清明之力彻底融化于黑暗。
此剑化无数煞气恶灵,透过这万千屏障,轻松撕开云雾,脱身同时纠缠其身,任由凝然手中那把剑怎么挥都不散。
鸣辛懒得与眼前之人纠缠,已经等不及一分一秒。他目光变暗,瞳孔血红,手中之剑顿时被黑雾叠上,化身一条黑色蟒蛇,直奔人的致命之地,狠狠咬上一口后就轻易脱身。
凝然的剑顶于身前,却被那剑气瞬间冲散,身躯连同佩剑一同被击倒在地,脑中昏暗一瞬。随之,恶灵附上,困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吸去了她几乎所有的灵力,将她悬挂在石壁上,任由她的黑色长发散落,眼眸低下。
“师父……”
涣涣的双手仍在挣扎,指尖被地面磨得通红,口中发着微弱之声,却怎么也没力气再站起身,手边几步处的佩剑也变成了摆设。
鸣辛瞧都没瞧一眼地上之人,步步缓慢地走向了石壁那片,目光盯着眼前的女子。
她近在咫尺,他每说一句话便带出一股寒气。
“说,怎么打开这石壁?”
凝然双眼缓缓抬起,那双总是清晰明亮,温柔看人的双眼在此刻暗淡无比,那是对他的失望更是对他人的忏悔。
是我,带屠煞剑的主人入殿,收他为徒,教导多年,也是我,不是他的对手,护不了那颗丹药和这座城……是我,都是我。
沉默无言,对视漫长,他那眼底之色终于有点本不该有的变化。
那是因为,她真的对他很好。
从他出生那刻开始,便从没有人如此温柔对过他,不管何时都护着他。
这是他获得的唯一温暖,可却不足以熄灭他的野心之火,更不可能让他内心变得柔软一点。
不可能!
鸣辛为了掩饰,也为了让自己的犹豫尽快消失,他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血红的双眼要将人吞没,狠狠说道:“我没时间等你,你说还是不说。”
又是沉寂,只有冷漠眼神的答复。
鸣辛松开了她的下巴,避开那目光后低头映出一抹毫无好意的浅笑,低声道:“不说是吧?”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