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说:“确实是跳了。”
离温还是决定去皇宫一趟。就算找不到人,也得看看有没有留下其他的线索。
离温和青鸾的联系还没有稳定下来,不敢贸然召唤它出来。
虽说顶尖的兽师都去找剑的下落了,但宫中说不定还是有不少高手坐镇。
以离温现在的实力,半个兽师可能都打不过。
最后是谢轻独自一人进去。
离温知道谢轻很强,而且应该不是普通的兽师。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谢轻眨眼间变成一只和咪咪一模一样的猫,纵身敏捷一跃就跳上墙头。
也不知道青鸾的能力是什么。
离温趁这个时间找了个角落坐下,调节着体内那道胡冲乱撞的气息。
青鸾是直接吞噬了其他十几只兽,成为了胜利者。
但它狗改不了吃屎还是想霸占离温的身体。
离温也不惯着,她能感觉到,自从醒来之后,身体变得非常轻盈,意识也不总是浑浑噩噩的了。
以前她控制不了那十几只兽,现在就剩一个了竟然还在作妖。
它恐怕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于是经过十几次精神上单方面被暴打,青鸾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终于被揍服了。
它默默地缩成存在感很小的一团,靠在了离温身体某个角落。
离温起身放松了一下身体。
小样。
不过她虽然打赢了,并不开心。
别的兽师都是和自己的兽相亲相爱,互相信任,战斗时才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就目前来看,她和这傻鸟相亲相爱是不太可能,只能纯靠武力把青鸾揍服了,才能让它乖乖听话。
她现在也只不过相当于最低等兽师的水平。
虽然有谢轻在,她死不了,但是倘若一直不变强,肯定会耽误替阿姊复仇。
……
谢轻回来得很快。
从墙上跳到了离温的肩头。
“快走,追出来了。”
离温听到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又翻上墙头,猫着腰藏到了最近的一间屋子。
听到脚步声走远后,谢轻才跳下来。
变回人型后皱着眉活动了一下肩膀。
离温看着他不自然的动作,问道:“你受伤了?”
谢轻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问题不大。里面有人再给祭司烧纸,本来想看看那棺材里躺的是不是他,结果被发现了。哦对了——”
谢轻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掏了掏,拿出了几十张黄纸,还有几个元宝。
“家里有人死了是不是要烧这个东西啊,你晕了这么多天,要不要也去给你阿姊烧点。”
谢轻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死了要烧纸。
离温看着谢轻手里的东西,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又来了,那种被称为情绪的东西。
离温伸手接过之后点了点头。
谢轻见状,愉快地笑了,说起了自己的调查结果:“棺材里的人带着面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祭司。他的住处我也看了,全是空的,也没有密道,他应该不在这里住。”
谢轻没说,他在祭司那里发现了一个绝对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不过这事和离温无关,他也不打算告诉离温自己的身份。
那个东西看起来已经放在这儿很长时间了,被当成了个摆件。
但那个祭司是怎么拿到的?
“你流血了。”
谢轻的思绪忽然被打断,抬起头看见离温神色认真地盯着他的胳膊,重复道:“你流血了。怎么不治?是不喜欢吗?”
谢轻:……
谢轻看着自己的右手,血水沿着手背往下掉,他想说这点小伤不用治,但看着离温的表情他还是动手给自己疗了疗伤。
“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离温晃了晃手里的黄纸:“先去祭场吧,给我阿姊烧点大元宝,不至于在下面没钱花。”
两人这次倒是没有再走路,谢轻变出了两只黢黑的马。
到了祭场,离温看见祭台上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随心的面前也放着一沓黄纸和一大堆金元宝。
她看到两人后,只是瞥了一眼。
“呦,都找到这儿来了。想从姐姐这里套消息么?”
离温:……
虽然离温确实有再去找随心的打算,不过现在确实不是来找她的。
她席地而坐,谢轻在一旁站着。
余光看着离温从怀里掏出来的纸和元宝,随心没再说话。
祭台很高,底部的神火烧的很旺,每投下去一张纸,火舌就蹭得掀起老高,带着灼人的热意扑面而来,只片刻又蔫了下去。
三人就这样,沉默地投着。
谢轻抢来的纸并不多,等离温烧完,随心那边还有一大半。
想了想,离温决定先等等。
她想问问天命剑在哪。
祭司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若是成为了预言师,便能看见过去和未来,她就能知道阿姊生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虽然这个要比捉住祭司来的麻烦,也更慢,但现在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法子了。
随心烧完纸站了起来。
“那把剑三天前出现在长远镇陈家府邸。陈家两年前被灭门,府邸被烧得不成样子。三天前的晚上里面却诡异的灯火通明,一到点就会再烧起来。有胆子大的进去过,说是看见了那把剑。”
离温没想到随心会主动开口。
“谢谢。”
“不用谢。记得你欠我个人情。”
看着随心火红又潇洒的背影逐渐远去。
离温觉得她真是,人美心善。
谢轻:“是不是她把我关在酒楼外面不让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