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仔细琢磨。
但还是挺邪门的。
离温心想。
这不人不鬼的东西顶着阿姊的脸,说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神秘莫测的预言师。
还有比这更邪门的吗?
离温对这鬼东西的话持九分怀疑,但转念一想,“天命”出世估计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不过这把应该是假的。
“两位等急了吧!来来来,客人快坐快坐。”管家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离温朝门外看去,发现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两位男子。
走在前面的那位脸色黑得想糊了的锅底,腰间还挂着一个巴掌大的罐子。
后面的那位一直探头探脑,个头不高,不远不近地跟在最后,两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透着一股人精劲儿。
离温判断应该不是一伙儿的。
谢轻坐在离温的左手边,九常便坐在了谢轻旁边。
剩下那獐头鼠目的一来,眼睛就锁定了桌子上的剑,迅速的钻进了预言师和离温之间的空位。
那里本来没有多余的位置,只是离温坐下时刻意和预言师保持了距离,所以并不宽敞。
离温只能往谢轻那靠了靠。
离温侧头示意谢轻往旁边挪一挪,但谢轻纹丝不动。
“不要。”谢轻说。
离温耸耸肩,心说算了,挤挤也行。
两位上桌坐定后,管家更热情了。
“都饿坏了吧,赶紧吃吧!”
没人动。
“吃呀,怎么不吃呀?”管家催促道,语气又带上了一丝阴狠。
“不吃的话就要死喽……”
离温探头,谢轻和他旁边的人岿然不动。
没人愿意做那只出头鸟。
自己身旁的这人也没有动作,只是眼珠子快黏上那把剑了。
“不吃么……”
管家眯了眯眼:“那就死吧!”
话音刚落,一阵寒意刺骨的风吹进屋里,油灯突然灭了。
唯一的光源没了,屋门也砰的关上。
眼前突然变黑,离温下意识掀翻了桌子,拉起谢轻往后退了两步。
凌厉的纸风破空而来,离温松开谢轻偏头躲过。
“别碰到那玩意!”
黑暗中传出陌生人警告的声音。
离温听到后,紧急收回了自己马上要打出去的拳头,躲着管家的攻击。
离温听劝,坚决不碰。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以后,她终于模模糊糊能看清屋内的的一些东西,便顺手抄起旁边的瓷瓶砸了管家的天灵盖。
这一下离温下了狠劲,想着怎么着那大妈也得晕一会儿。
意外的是,管家的攻击没有丝毫地停顿。
尽管管家的头凹进去了一块。
离温一边躲一遍观察有没有能用的武器。
她看见门口有一个团着的黑影,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黑影向他靠近,应该是一开始守在旁边的丫鬟。
离温又看向被她掀翻了的桌子,虽然看不太清,但是能确定那里没人坐着。
一只大手忽然揽住她的腰往后撤。
下一秒,侧面凭空出现的剑削掉了离温几根飞扬的发丝。
谢轻一边揽着离温,另一只手团起一簇火。
周边终于亮了起来,管家和拿着剑的预言师看到火后往后退了几步。
在火光的映射下,宽大的帽檐在“预言师”的半边脸上投下阴影,那双没有光亮的眼睛仍死死盯着两人。
“原来怕火。”离温说。
那个蹲在门边的黑影见状也迅速靠过来。
“我叫九常。”是那个身上带着陶罐的男人。
“门打不开,像堵墙一样。”
三人站在光影中,那四个鬼东西隐在暗处。
“为什么不能碰到她们?”离温问道。
这人一开口,离温就听出来方才是他给的警告。
九常有些沉默,声音也沉了几分:“是蛊。只要有肢体接触,就有可能被上身。”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只有这四个人和桌子上的菜里有。”
离温和谢轻双双疑惑:“什么是蛊?”
“害人的东西罢了。等出去了再跟你们解释。但现在不要碰这些东西,你们看桌子那里。”
谢轻掌心的火又大了些,离得最近的离温却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热意。
“预言师”又往后退了退,离温这才看清桌子旁边的一片狼藉。
那个一开始硬要挤进座位的人,瞪大了双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侧翻的桌子下露出一部分被砍断的右臂。
借着火光,几人看见一滴血恰好沿着预言师手里的剑尖滴下来。
“要不一把火烧了吧。”离温打破僵持,又侧头看向谢轻:“能只烧人,不烧这个房子么?”
她还想再找找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谢轻点点头,松开了放在离温腰上的手。
他向前走了两步,手中的火团朝预言师扔过去。
火球落在她身上的前一秒一分为二,剩下那个又有目的地朝着管家飞去,落下的前一秒又一分为二……
最后,那地上的饭菜也被烧了个精光。
谢轻还不忘给油灯点上。
没有惨叫声,四“人”被火碰到的一刹那就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直直地站着最后变成一滩灰烬。
这也烧得太快了。
离温蹲下去,拿了个碎瓷片拨了拨其中一摊灰,一块黑炭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就是蛊虫。”九常看到后在旁边提醒道:“而且这灰怎么看着像纸灰啊?”
离温用瓷片盛起来,拿到谢轻的眼前。
“还好你留了个全尸,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蛊虫么,你凑近点瞅瞅。”
说是瞅瞅,谢轻也真就只施舍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