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抵在他脖颈,明明该为君王宽衣,我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能任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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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君子,未见君子,亦既见之,我心则降。
雪色中为我摘耳珰的少年,见他的第一面,彼此命数便熟稔地缠绕。我与他年少相识,自此,久长的少女年岁离我远去,代王之诺终归应验————
向宗庙立誓,他将与我分享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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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
颈间漫开几许凉意,有人轻轻描摹我的眉。我撑开眼睫,见刘恒坐直上身,他低头注视着我,长发垂在我脸侧。
“夫君,还不睡吗?”
面颊有些刺痒,我却连拨开的力气都无。只迫使自己抬手,抚摸他的眼尾。
为什么......?
“荑桑,你的名字,改一字好不好。”他突兀地问我,话语直白且不加掩饰,却又像辗转了许久,到此不得不言。
我蹙眉,骤然提高语调,“不要。你分明知道我名字,那诗......”
“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我记得。”
刘恒慌忙接过话,我第一次见他言语无措,他道:“十日前,有一相士来代邸,反复向我重复你名不好,命途坎坷。
“她说昏礼后,所喻桑树长成,该将‘荑’字去掉。”
我闭了眼,“是谁啊,叫什么?”
“许负。”刘恒紧握我手腕,“我也从来没听过。你若觉得不该信,我立即将她......”
我的心好似被攥紧,“等一等,王上。饶过她吧。”
他笑道:“只命此人离开代邸而已,荑桑。”
月色迷蒙,平旦前的天色晦暗不明,惟地烛一点光亮。
“让她走就行。”我困意泛滥,扯他的手臂,“我不想改。”
刘恒复又躺在我身侧,熟悉的气息绕上来,“好,全听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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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久以后。刘恒为我祈求平安,在代国种下一棵桑树。
经年累月,寒风侵袭。树木却一直枝繁叶茂,久不凋零。
代地人盛传,桑树会长成,足够大王与王后相伴一辈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