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判捋着自己的胡须笑道:“正是这腥臭气才是解晕厥之症的关键。”
“狸奴,可好了吗,吓坏阿爹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
“狸奴……”那边厢郑氏也被惊醒了,满心的担忧,闹着要下床来瞧。
“你就别添乱了。”晏茂林赶忙走出去安抚,道:“狸奴醒来了,有陈院判在这里,不会有事儿的。”
郑氏哭道:“恁的心狠手辣,不把咱们当人啊,想弄死就弄死。”
晏茂林一下子捂住了郑氏的嘴,轻声呵斥,“快闭嘴吧。”
郑氏扒拉开晏茂林的手,垂着胸口哭道:“我这里生疼。”
“我懂,我懂。”晏茂林眼眶通红,安抚道:“都过去了,没事了,你仔细扯着伤口又要劳累太医。”
郑氏不管不顾,依旧哭道:“怎么没事,我被下药了,是王白氏干的,快去把人捉回来,送官法办。”
晏茂林一呆,刹那转怒,甩袖出去,扬声就吩咐人去捉王白氏。
陈院判在宫中行走,是见惯了风浪的,虽身在内室,他的眼和心早就放空了,只静默无声的坐在一旁喝茶。
晏青瓷就着铃兰的手喝了口茶漱口,她望着眼前古色古香的人、家具、书画、茶盏等,在引枕上靠了一会儿,忽的起身就往外走,晏茂林刚好回来,父女俩差一点撞一块去。
“我的儿,急匆匆的做什么去,眼瞅着天都快亮了,你回你的院子睡会儿去吧。”
晏青瓷不理,径自往外走,直奔厨房。
众人正自不解,跟过去的下人就赶忙来禀报,“老爷,三小姐扒碳炉子呢。”
这要是烫着了那还得了,晏茂林抬脚就要去阻止,就见又有一个下人来禀报,“老爷,三小姐抱着两块黑炭回她的小院去了,门关的紧紧的,只让宫里那两位姑姑陪着,咱们家的人谁也不让进。”
晏茂林踯躅起来。
晏青瓷屋里的灯一直亮着,她不睡,整个晏家或是没有睡意的,或是不敢睡的,或是激动的睡不着的,就都陪着她熬到天亮。
郑氏失血,实在熬不住就在晏茂林的劝说下,抵不住身子的虚弱睡了过去。
季氏没有睡意,回到晏茂林早早给她备着的院子里,跪在菩萨画像前虔诚诵念《金刚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