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捧着酒坛子大口的往嘴里灌,正是武英侯刘斌,他一口气喝干往地上重重一摔就大声笑问,“痛快,诸卿如何?”
幕僚们纷纷应和,有个气急败坏的,“哪个促狭的藏了我的裤子,快还来。”
没人理他。
有个幕僚就咂嘴赔笑,道:“这撒了香水的,滋味真是绝妙,分明鄙人搂着的和上回是同一个啊。”
旁边的人就接道:“想必这香水是用了贵人的洗澡水,咱们有幸借光沾惹点。”
有的仍旧在回味,顿时就笑道:“真是用洗澡水弄出来的也未可知,不然凭甚得独宠,想必也如西施似得满体透香,这才……诸位都懂对吧。”
众人会意,哄堂淫i笑。
刘斌笑完了就嘲讽道:“汉武帝搞白鹿皮币,他就搞这狗屁玩意的香水,国库空虚,还不是为了弄钱,哪里还有一点帝王威仪,比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丢人呐。”
幕僚们稀稀拉拉的附和。
刘斌瞥他们一眼,“我这府里还能被狗钻进来不成,我也不用活了,瞅你们那怂样。”
有个幕僚连忙赔笑道:“侯爷,我今儿路过承恩伯府,瞧见有一群小乞丐在和那府里的小公子打架,那戴着虎头帽的小公子被打出鼻血来了。”
紧接着便有人嘲笑道:“呦,那位让诸多士子淋了金汁的虎头大将军也有吃教训的时候,谁想出来的妙主意。”
找裤子的那个大喇喇撇着腿坐在蒲团上,闻言接话道:“承恩伯大张旗鼓的去缴税得罪的人多了,谁不想弄死他,这才哪儿到哪儿。”
刘斌冷笑,“不知好歹,自以为是的人多了,大家伙都想相安无事,共享富贵罢了,偏偏就有人刚愎自用,那就只能让他尝尝反噬的滋味了。”
众幕僚纷纷大声附和,“对,好叫那靠裙带得了爵的奴才秧子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刘斌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端起了茶杯。
众幕僚很有眼色,知道今夜的淫1聚结束了,纷纷从蒲团上爬起来,想出各种理由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大抱厦就空了,刘斌也打起了哈欠,就在这时管家来报,“侯爷,门外有个自称姜文鲤的少爷求见。”
“姜文鲤?”刘斌细想了想“哦”了一声,“鄂国郡公那好孙子啊,请进来。”
不一会儿,管家就领着一个亭亭如松竹的青年走了进来。
姜文鲤对刘斌衣衫不整的浮浪做派视而不见,彬彬有礼拱手一揖,“拜见武英侯。”
刘斌笑道:“你祖父疯了,家里挂了白帐子,还把大件家具摆到街上叫卖,怎么还有闲暇到我这里来闲逛?”
姜文鲤面不改色,道:“给武英侯送点东西。”
说罢,把一本账册交给了侍立在旁的管家。
管家得到指示,双手捧着账册交到了刘斌手里。
刘斌只翻开看了一眼就猛地合上了,站起身来往姜文鲤跟前一站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小东西,你想如何?”
头上的阴影压了下来,姜文鲤闻到了酒臭味儿和令人作呕的腥气,他仍站着没动,只仰起头看着刘斌的眼睛,淡淡道:“武英侯,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的屁股上都有屎,如今我们府这只蚂蚱被拽住了腿,你们不帮那就只好同归于尽。”
刘斌顿时换了脸色,转身回罗汉床上端坐着,温和笑道:“世侄孙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这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
“我是嫡长孙。”
刘斌咬牙冷笑:“你祖父常在我们这些老家伙面前夸你是姜家麒麟儿,不成想,你还真是个人物。”
“刘叔祖谬赞,小子受之有愧。”
“你姜氏也是百年勋贵,簪缨鼎食,竟没有一敌之力,真是废物。”
姜文鲤冷笑,“我们倾族覆灭,让你们这些人站干岸吗?休想。”
刘斌怒极反笑,“好狠毒的一个麒麟儿。”
“真是巧啊,晏氏才往杏花村去就碰上姜七的人去逼催印子钱。”
刘斌慌忙道:“这和我可没有什么干系,世侄孙啊,咱们得齐心协力才能成事啊,你说呢?”
姜文鲤冷笑,“刘叔祖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