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时羽一会儿,没在有什么举动,反而眼底闪过些惊疑,“你是枢机阁的人?”
时羽觉那刀的锋芒寒气离自己不是那么近了,才敢喘口气,她没听清那人说的什么鬼东西。
“想来也是,这帮子鬼魅渗透西京也不足为怪,只不过原来高手如云的地方也有你这般废物的倒是出乎意料。”
时羽根本不知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总之一句话没听懂几个字,权当他在胡言乱语。
但她那气还没完全理顺,便有一双手上来捏住了双颊,时羽睁眼闭眼间,只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了到了肚腹。
时羽脑子一片空白,急促的拍了拍胸口,险些被胸口那口气给哽死。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你给我吃了什么?!”
男子冷漠的说道:“别再耍花招,不然,这药足矣要了你的性命。”
头一回被这样威胁,时羽握紧了拳头,挺想上去给那人一拳的,思量了一会儿,认为冲动是魔鬼,“事成之后给我解药,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男子倒不以为然,冷冷一笑,从腰间解下一块手帕擦了擦手。
时羽只怪异,她刚洗过澡,谁更脏还不一定呢。
“待会儿外面会有一男一女进一间屋子。”男子把擦过手的帕子丢给时羽,“你等半刻跟过去敲门,我要你拿一块玉佩。”
时羽本还在认真听着,听到他说后半句,直接没忍住,“不是?凭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去敲人家门,人家也不认识我,人家准叫人来轰我走。”
“用什么方法是你的事。”男子似乎没什么耐心“毒药两小时后发作。”
时羽咬着后槽牙,闭了闭眼,“事成之后,给解药。”
男子声音从始至终冷漠,“进去之后把用这块帕子蒙上脸。”
时羽嫌恶的捻着那块手帕的一角,“你擦过手,还让我蒙脸你……”
刚要说什么,那道寒芒又直逼了过来,时羽张了张嘴,“那我现在就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来。”
她转身,嘴角一阵扭曲,今天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
时羽在望着窗户外边的动静,不远处小六子那边屋子的声音依旧震天响,回头她一定得踹的那小子屁股冒烟。
“目标出现了。”
身后人冰凉的声音提醒醒着时羽,这话就像是在告诉她你的命在倒计时。
时羽抬眼看去,拐角的地方走过来两位男子,一位身姿窈窕清瘦些,一位则是魁梧高挑。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不出这二人是什么来头,顶多从服饰上辨别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二人结伴同行,定是来寻乐子的。
时羽只叹自己命苦,要想在这儿身上偷东西,堪比登天,那二人的体型分分钟能把她按地上摩擦。
她随口问:“不知公子如何与这二人结了仇怨。”
身后一阵沉默,接着男子冷声开口,“不该问的就别问,问多了容易丢舌头。”
时羽无言以对,自己一定是吃太多,管那么多作甚。
外头那二人果真进了一间屋子,另一位男子提了提袍子,稍魁梧些的另一男子最后四处望了望,才把门关上。
时羽盯着那外边,眼睛疲倦的只想打瞌睡,也不知道该看多久,这后面的人没发话她还真不敢动。
“是时候了,现在过去。”
时羽一恍惚,身躯差点顺着门板滑地上去,“什么?”
男子走过来,打开门,直接把时羽往外边推了出去。
时羽趔趄着,往前倾倒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她站直身直想冲着那人骂一顿。
那门却很无情的关上了,几乎不给人任何反驳的机会,亦如那人比石头还硬的心肠。
时羽看看那门又看向不远处的那间屋子,只好拿着帕子系在了脸上。
帕子上传来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倒没有她想象中的古怪难闻。
时羽鼓足一口气,朝着那门走过去,思量着,待会敲门怎么措辞。
手却已经快一步的触碰到了那房门,越犹豫越迟疑,时羽也管不了那许多。
谁承想手刚碰到门,那门就自己朝着两边打开了,几乎无任何预兆。
时羽眨了眨眼,里头是一片春光。
纱幔之下一披散着发丝的女子与那魁梧男子身子交缠在一处,传来暧昧至极的低吟。
时羽难掩震惊,方才进去的分明是两个男的,怎的一下子又变成女的了?这也就算了,还是如此让人尴尬的场面……
那二人显然沉浸在欢愉中,并未注意到外边的时羽。
“二郎,你选的这个地方当真巧妙。”
魁梧男子喘息着翻了个身,“那死老头哪知道你的美妙,都快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指望着你能跟他好好过日子。”
女子嗔怪着笑说:“要是让他知道了,你我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男子说:“放心,他是不会知道的。”
听到这些对话,时羽都不知是该害臊还是觉得恐怖了,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是谁?!是谁站在那!”
时羽脑袋里一阵胡思乱想,早不该晚不该,偏偏这个时候,那家伙准是故意的。
那二人极快的披好衣服起身,脸色都十分不好。
时羽此刻却极力镇定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她迈着步子走过去,半弯下腰,“刘妈妈,让我来问二位要什么酒。”
男子与那女子对视一眼,男子显然比方才平静了些,“你如何进来的?”
时羽近乎无语,她从来没见过干那事忘情到连门都不关的,她蹲了蹲身子赔礼,“二位客人的房间并未锁,因此我敲门的时候也就未太注意,还望见谅。”
那女子垂了垂眸,婉声开口,“姑娘可是卿娘子?”
时羽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见她那眉宇渐舒展,便一口应承,“正是。”
管它是谁,先整个能糊弄过去的身份再说,不然就凭她听到的东西,这二人非把她灭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