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天书年二十六,之前从未见过两个男人明争暗斗地吵架、相互扯头花,她好想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们不要打啦~~~
楚庙站起来挡住楚铭钧视线后,这位笑面虎再次挂上第一次面对喻天书时的虚假笑容,和蔼的问候:“没有度牒的道士楚庙是吧,很高兴见到你,谢谢你一整天都陪伴国师,不过现在没你的事情了,下去,需要时会传唤你的。”
明明楚铭钧语气重音在“下去、传唤”这种上位者才能使用的词语上,以突显他身份的高贵和楚庙低贱的地位,但是楚庙反而在“陪伴国师一天”上品出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没有挂上社交礼仪的假笑,而是收敛刚刚骄傲的挑衅表情,极为平静的说:“你想要杀了我么?”
楚铭钧笑容丝毫未变,“怎么会,你是国师捡回来的仆役,我怎么可能擅自动国师的东西呢?我可是国师最虔诚的信徒。”
“呸!你那恶心的嘴脸上的变态心思一目了然!”楚庙恶狠狠的骂道,仿佛一只呲起牙的狗,“换个神明信奉吧,贴的金足够多,你还能在地狱找到个席位,不然只有舔马桶的份。”
喻天书吃惊了一下,没想到楚庙小小年纪,眼中都是清澈的真诚,还能骂得这么脏呢,不可小觑啊……
“……”楚铭钧面对辱骂完全不自在乎,不仅不针锋相对还示弱起来,“如果有其他神仙能代替国师就好了,但没有,除国师以外的人就不行。”他深情款款地说。
楚庙觉得楚铭钧在想屁吃,虽然卦象结果显示这家伙确实有过人才智,是集齐财富、能力、势力为一体,拯救未来的最佳合作伙伴,但去掉表象,他内部漆黑粘腻的物质都是疯狂。
常人是难以预测他疯癫行为的,不能理解又怎么谈合作,不能合作那他就是没有意义的人。
但是楚庙很吃他的示弱,凶狠表情收敛起来,再次平静地说:“以你的势力和能力来说,登基为皇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你没必要执着于喻天书,她的才能对你的皇权无用。”
“她是为拯救这世间受苦百姓而来。”
本来喻天书在一旁兴奋地看好戏,听到此心虚地将目光移开。她其实不是那么大义……
听到楚庙说出“喻天书”三个字后,楚铭钧笑容消失一瞬,随机又挂起来,但楚庙感觉到了那一瞬他眼中的杀意,不愧是之后能成皇的人,被杀意侵蚀的肌肤绽起大片汗毛。
“势力算什么、皇位又算什么,那只不过是上层权贵虚伪和愚蠢的权利游戏而已,那些东西只要有上牌桌的资本,任何人都可以玩儿,但是国师不同……她不在乎输赢,其他人拼了命想要踏上的登天梯,对国师而言,就是个可以随意掀翻的碍事桌子而已。”
楚铭钧走到喻天书躺椅的另一侧,坐在石凳上,非常自然的拿起她躺椅边小置物桌上的茶杯,饮下一口凉掉的茶水。
喻天书顺着他的动作,与他对视,看到楚铭钧眼中的那份与她用过茶杯贴贴后满足的笑意,还是咽下了“那是楚庙用过的杯子”这句话。
楚铭钧继续说:“我为何执着于国师?整个世界因国师而改变,凡人恳求国师垂怜不是非常正常的么?”
楚庙非常不爽,他径直走到楚铭钧和喻天书中间,再次阻挡楚铭钧的视线,背对着说:“天书大人,你最好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儿,他刚杀了人回来,身上的血腥味臭不可闻。”
喻天书:“啊……”她能说她知道么,并且她还是同是加害者。
楚铭钧站起来,脸故意与楚庙的脸靠的非常近,呼吸都能打在对方脸上。楚庙握紧拳头,等待拳头、刀剑或者是言语威胁。
而楚铭钧只是笑笑,便绕过他,蹲下握住喻天书的手说:“即使我手上占满鲜血,但是我对国师的心依旧虔诚无比,您依旧会选择我的,对么?”
“……”喻天书坐起来,捋起额前碎发,看楚铭钧,说:“我会选择你…”又看向楚庙,“…也会选择他。”
瞬间楚铭钧胜券在握的表情崩坏——有点吃惊、又有点不敢相信的呆傻空白,令楚天舒非常开心,上次这么开心,还是堵他书房,他表情崩坏的时候。
怀着愉悦的心情,喻天书略带玩味儿地说着最挑衅的话:“他和你对我来说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要是从人性的角度来讲,你才是那个我更需要防备的疯子,好好摆正你的位子!”
她想触碰楚铭钧的底线。
但楚铭钧很快收敛起吃惊表情,再次眯起眼睛微笑,并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无聊。没有看到期望中的暴怒,喻天书转头对楚庙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我很安全,还有暗卫。”她指指一直在身后默不作声的郑卯,“是很厉害的人哦。”
“今天你也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早点下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见。”
“……”楚庙很不情愿,依旧听从安排,“知道了。”仆人领下去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待院子中只有她和楚铭钧两人后,喻天书站起来,走到房门前,见对方没有跟上,不由疑惑:“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我们需要整理一下今天的审讯结果。”
楚铭钧:“嗯。”跟随着进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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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正如这句诗所言,房间内很快就暗下来。楚铭钧的面容变得朦胧不清,喻天书只能看清他棕黑色眼睛中异常的光,仿佛在黑夜中捕猎的狼,带着野性光辉。
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郑卯安排在房间外值守。
楚铭钧说:“毒药药理已经调查清楚,是一种称为黄金花的植物花粉制作而成,原产地在南蛮丛林中。直接取下的花粉有活血化瘀的功能,经过处理后制成的药物称为血精散,遇水有极强的生物腐蚀性,不同剂量,可让人在几呼吸或一盏茶时间内吐血身亡。”
“村子中没有任何有关幕后之人的线索,运输方式他们称是飞,我估计是大型孔明灯。”
“……热气球?”
喻天书和他一同说,面对楚铭钧疑惑眼神,她解释道:“一种用致密的布或者皮革缝制的大型孔明灯,直径五十米左右的热气球能承载三百斤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