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双方即将拎起拳头作势要揍人的模样,闻雪晴急忙插|进两人中间,一人苦口婆心劝住两个蠢蠢欲动想要干架的人。
直至劝到自己嗓子眼快要冒烟了,她才勉强让两人心平气和坐下,好好谈谈。
两人闹腾了一通,各自都不肯当先低头的那个。
闻雪晴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郁春打断了,“要我教你?可以啊,反正我就一个要求,我要他给我道歉。”
那头解决无门,她又求助般看了一眼殷晨。
谁知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对郁春微微低头致歉道,“郁前辈,我们先失陪一下,我一定劝好他等会回来给你道歉。”
郁春眉梢微挑,随即继续拨弄自己的钓竿,示意他们自个随意。
闻雪晴随即起身将殷晨拉至一处无人的角落里。
她往四处瞧了瞧,确定无人后才软下嗓音拉着他手问道,“拜托了大哥,能在郁春那位老先生手下学习锻器技艺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你可不可以......”
殷晨嘴角翘得老高,也不去听她的话,一脸不情愿。
她藏在衣袖中的手暗中握拳,踌躇一会儿后还是学着话本上看到的妻子对丈夫撒娇的段子,柔柔地圈住他的手举至胸|前,“求你了,好夫君,帮帮我好不好——”
边说还边朝他靠近,直至二人胸膛相贴,不余一丝空隙。
表情娇软似水乡的歌姬,声调婉转悠长,呢喃软语,尾调如同钩子般,令殷晨无端想起看过的那些耳鬓厮磨的场景。
他瞳孔一震,似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闻雪晴,随即眉梢带笑,一把搂住她,附耳哄道,“这声好夫君真真是叫得我身心舒坦,夫人再叫几声来听听?”
闻雪晴脸上通红,忍着羞耻心,又唤了他几声。
眼看殷晨脸上表情放松了几分,她又趁热打铁,柔声问道,“那夫君可不可以......”
“可以啊,我等会就去给那大叔道歉,不过嘛......”他顿了顿,见她的好奇心被自己吊起来后才缓缓将后半句说出口。
“不过嘛,夫人得亲我一口,人家才愿意呢。”他脸上坏笑地看着踟蹰不止的闻雪晴,内心一时只觉这个主意十分有趣。
平日就只是逗逗,开玩笑说上几句便会脸红不止的夫人,肯定不会做出主动亲自己这么大胆的事情的。
虽说不是很想向那郁春低头,但为了她勉强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也不是不行。
再逗弄下去,她肯定又得骂自己登徒子了。
不过自己好歹也得了几句好夫君来听听,也算是讨了点利息?
毕竟平日里得她叫一句夫君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他脑中胡思乱想地想了一大堆别的事情。
胸前的衣襟却是一紧,紧接着唇上便覆上一层温热。
这一瞬,周遭的风雪似乎都停了,连温度都升高了不少,热度霎时也爬上自己的脸。
恍若春日初开的第一朵杏花,被熏人春风吹拂,送至唇边,洇开一片新粉。
又宛如是新挖的杏子酿,掀开盖子时,闻到了初时泡开的风味,浅尝则醉。
他垂眸看向那紧闭双眸的眼前娇儿,纤长的羽睫如同停下的蝶翼般,紧张地抖动。
一张白皙小脸也不知是因为当下的亲密还是别的,绽出比新桃还要艳丽的红。
直至现在,他才徒然生出一股真切感,即便是先前神交那时都没有的踏实感。
那高捧于天际的神女,终于愿意回应襄王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