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羡的设计图,也是本场最高价格。 竞拍结束后,媒体们蜂拥而至,祁老师也从后台出来,在镁光灯下和时羡握手,“恭喜。” “谢谢祁老师。” 二人拥抱之后,便是设计师与买家合照的流程了。 时羡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那位一掷千金的年轻人。 镁光灯下,少年活力满满,青春洋溢。 时羡看他就跟看个孩子一样。 微笑低言,“这位先生,其实就算是制成成衣,这件礼服也就是两百万左右,您拍的有些亏了。” 少年笑出了声,眉眼微扬面上,“时老师好奇怪啊,别人的设计图卖出高价都高兴的不得了,你反而来劝我说我买亏了。” 他稍稍换了个角度,“可是如果我不拍,这件礼服就得被人糟蹋了。” 在时羡诧异的目光中,少年用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睨她,“刚才竞拍的那位姐姐,就是在拍卖会之前,和你一起在走廊上说话的人吧?” 时羡惊了一惊,眸光微闪。 少年怕她误会,连声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啊,路过而已。” 原来是这样。 她当时只顾着跟许慕嘉斗嘴,并没注意身边的人。 “那、谢谢你啊,不过两百万确实太多……” 时羡想了想,说:“拍卖的钱祁老师会有一半当做善款,所以到我手里也只有一百万,我只拿原价的三十万,其余的还给您,怎么样?” 少年笑意更浓,如春风暖阳,“不用,千金难买我喜欢嘛。” 他一副不把钱当钱的模样,时羡便也不跟他争辩了。 心胸坦然地让记者给他们拍照。 谁让人家乐意呢。 临结束时,那人朝时羡伸出了右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姓季,叫季斯齐。” 时羡含笑伸出手回握,“你好,我是时羡。” – 从青瑜会所出来,贺严就冷着脸一言不发,许慕嘉跟在他身后低声啜泣。 只是哼了半天,也没有落下来一滴眼泪。 上了车,贺言直接吩咐乔宇回公司。 乔宇也是个人精,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十分听话地启动了车子。 行至半路,许慕嘉越想越生气,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去。 挂在脸上,玲珑剔透的,像颗颗水晶。 贺严抽了几张纸出来递给她,“别哭了。” 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耐烦。 许慕嘉却没有听出来,还抹着泪委屈道:“谢谢阿严哥,可是,我好喜欢那张设计图啊,可惜被别人拍走了……阿严哥,你有没有别的办法,我真的很想要那张设计图。” “嘉嘉,你应该知道,拍卖会上的东西,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的意思很明显,没有办法。 “可是……” 许慕嘉瘪瘪嘴,一副认命了的模样,“看来是我和那件衣服没有缘分,不过那位先生肯花两百万去买一张设计图,真是让我格外吃惊呢,而且我瞧他的模样,好像和羡羡认识,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能说得通,毕竟是朋友嘛,他这么做或许也是在帮羡羡姐,毕竟羡羡姐大概也不希望我能拍到那张设计图。” 贺严没做声,脸色却阴沉的难看,几秒钟后,他冷冷吐出了两个字:“停车。” 乔宇立马打了方向盘,靠在路边。 接着,贺严淡漠如斯地偏眸,“嘉嘉,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啊?” 许慕嘉愣住了,“阿严哥,贺伯伯不是说让我们一起回公司吗?” “我去工地看一下工程情况。” “那我陪你一起。” 贺严回眸,目视前方,“不用了,工地上风大土多,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公司吧。” 他这么坚持,许慕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不情不愿的下了车。 谁知才关上车门,要和贺严道别时,车子便在她面前扬长而去。 徒留许慕嘉凌乱在汽车尾气中,恨恨地跺了下脚。 什么去工地看工程,根本就是敷衍她的借口! 贺严从来都没有把自己丢下来不管过,这是第一次。 尤其刚才在设计展上见了时羡。 不知怎么,许慕嘉心里竟隐隐约约地不安起来。 虽然贺严每次都向着自己,可那个女人毕竟和他朝夕相处了三年,贺严对她未必没有感情。 看来,她得加快速度了。 车内。 明明开着冷气,乔宇的额角却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气压低到了极致。 贺严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他一时也不知到底该去工地还是回公司。 更不敢开口问贺严,只好放慢了车速。 想着贺严能自己提一嘴儿,毕竟猜心事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开这么慢,是要压马路?” 贺严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车厢内响起,吓得乔宇一个激灵。 搭在刹车上的脚抖了抖,车子便十分灵敏地顿了一下。 下一秒,熄火了。 他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总裁。” “那就将功补过。” 贺严倒没有过于苛责,淡声吩咐,“帮我查一个人。” “好,查谁?” 乔宇下意识地一句话,竟问的贺严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