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接下来的几天。 时羡觉得自己成了贺家的小祖宗。 贺老太太自是不必说,每天跟林妈换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两个老太太一研究食谱就是一整天,乐此不疲。 贺老太爷也是如此,除了吃饭睡觉,全天都待在书房里,带着老花镜不停的翻书查字。 誓要给两个孩子取个最好的名字。 贺严更是离谱。 不仅每天给她准备牙膏牙刷,甚至还给她换衣服,捏腿揉腰。 这天早晨,时羡犯懒,就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 等磨蹭够了才坐起身。 正往床边挪动的时候,贺严突然从洗手间跑了出来。 手里拿着刮胡刀,唇边还残留着一圈白色的剃须膏。 见她准备起床,忙把刮胡刀丢在床头柜上,蹲下身就要给她穿鞋。 时羡下意识收回自己的脚,啼笑皆非,“你别这么紧张,我是怀孕,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怀孕初期的时候,贺严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 可现在贺严似乎特别在意这个宝贝。 也格外在意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时羡想了想。 觉着是她开始显怀之后。 或许网上说的对,男人接受自己当父亲总是比女人接受当母亲慢一些。 女人在怀孕的那一刻就是妈妈。 而男人却是在孩子降生那一刻才觉得自己是个爸爸。 如果这么看,他进入角色的时间还挺早。 贺严不知道她在心里想这么多,只是伸手将她的脚重新握在手里,替她套上拖鞋。 边穿边道:“听说怀孕后期,腿和脚都会肿,你怀着双胞胎,肚子还会格外的大,翻身弯腰都不方便,我现在练着,等过几个月,就能更好的照顾你了。” 他的声音就像冬日里的温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暖暖的,很舒服。 她吸吸鼻子,感动极了。 瞧着连给她穿个鞋都十分认真的贺严,不禁湿了眼底。 这一刻。 时羡忘了从前发生的一切。 只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贺严对她很好,真的很好。 都说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可是生自己和贺严的孩子,她心甘情愿。 二人出了房间。 贺严一只手馋着时羡胳膊,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护着她下楼。 那样子,太过小心了。 下了两个台阶,余光瞅见她脚上的拖鞋,觉得不太好。 便道:“一会儿叫佣人去给你买双新的拖鞋,要防滑的。” 时羡失笑一声,“不用这么麻烦吧,地板已经是防滑的了。” “双重保险。” 他这么一本正经,时羡便也不跟他争辩什么了。 走到二楼时,正巧碰见贺老太爷兴致冲冲的从书房里出来。 带着老花镜。 手里捧着一个黑皮本。 还捏着一根极为名贵的钢笔。 一见小夫妻俩,赶忙叫他们一起去客厅。 然后把本子摊开,摆在茶几上。 指着密密麻麻的字说:“这都是我这几天精挑细选出来的名字,你们俩也来看看,有没有上眼儿的。” 时羡与贺严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贺严正要弯腰去拿时,贺老太太从厨房里钻出来了。 一路小跑着过来。 边跑还边掏兜。 喊道:“看我的!先看我的!” 那矫健的腿脚,一点儿都不像七八十岁的人。 “给!” 她献宝似的把一张纸条塞到时羡手里,又顺手夺过了贺严手里的黑皮本。 嫌弃地丢在了沙发上,说:“你爷爷取名字可不行了,宝贝重孙孙的名字还是得我来,这些都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最配这两个小宝贝了!” 这话一出,贺老太爷登时就不高兴了。 驳道:“我取的名字哪里不行了?” “你取的哪里行啦?” 贺奶奶掰着手就开始数落,“你看小严的名字是你取得吧,贺严,多随便多简单,一点都不大气!” “小严的严字,是希望他做人严于律己,做事严谨严格,意义深远,是我对他的期望。” 贺老太爷不服。 想当初他给贺严取名字的时候,也是用尽了心思,才选了这个字的。 贺老太太就着他的话说:“是呀是呀,那孙子都完成你的期望了,重孙子和孙女当然要完成我的期望嘛!” “你这是不讲理嘛。” 贺老太爷几乎要被气笑了。 他不和自家老伴打别,费劲的弯下腰,捡起来自己的黑皮本。 随后转头看向了小夫妻俩,将黑皮本重新塞回贺严手里,“你们说,先看谁的?” 时羡捏着贺老太太的纸条。 贺严捧着贺老太爷的本子。 笑地无奈。 偏两个老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好像非得让当场选一个。 时羡为难了。 两个都是好意,两个都用了心思。 拒绝哪一个,都会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