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 时羡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发现手机上多了一通未接来电。 她看了下记录,有些惊讶。 思虑一瞬,还是回拨了过去。 对面接通的很快,“喂,羡羡。” 时羡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温医生,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啊?” “是啊。” 温子安站在医院走廊,目光落在闪着红灯的手术室上,温言浅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 时羡轻轻摇头,“不过你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刚才好像在市医院看到您父亲了,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家里人生病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找医生。” “生病?” 她边擦头发边摇头,“没有啊。” 前两天外婆才来过,没听说谁病了。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温子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栏杆,“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不会,谢谢你,温医生。” 挂了电话,时羡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 插上电,打开了开关。 吹风机的嗡嗡声在耳边环绕,直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愣神,头发竟然被卷进了吹风机里。 她连忙拔下插头,把头发从里面拽出来。 放下吹风机,心里油然升起几分不安。 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外婆打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但始终无人接听。 时羡那份不安之感越来越重。 须臾,她把电话拨给了时敬川,通了就问:“外婆呢?” 时敬川在听筒那边吞咽了下口水,“外婆?你外婆睡觉了呀,这都晚上十点了,你外婆早就回房间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呀,不然她能去哪儿?” 时敬川语气有些焦躁,“你打电话干嘛呀?找你外婆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挂断电话,微微松了口气。 可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越回味越觉得不对,时敬川刚才那焦躁地语气里分明藏着几分忐忑。 可外婆如果只是去睡觉,他忐忑什么? 越是这么想,时羡便越是坐不住。 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踩着拖鞋,套个外套就下了楼。 陈嫂正在楼下除尘,见时羡神色慌张,紧着迎过去问:“夫人,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 “医院。” 时羡匆匆回了一句,才要迈步离开,陈嫂忙一把拽住她,眉目里透着关切,“您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外婆可能病了,我去看看她” 说罢,她不再和陈嫂多言,径自跑出了客厅。 一路上,时羡心里就像有一个鼓锤使劲儿敲着,让她半点也静不下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医院,时羡二话不说冲了进去。 到前台报了外婆的名字。 让护士查了一下病人入院记录。 果然,小护士在今晚的入院名单里找到了她的外婆。 时羡忙问:“她现在在哪个病房?” “病人是心脏病复发被送进来的,现在应该还在手术室。” 小护士话还没说完,时羡已经拔腿就跑到了电梯口。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里面的人与时羡四目相对。 故作讶异:“羡羡?” 时羡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温子安二话不说将她带进电梯。 直接按了手术室的楼层。 他问:“是家里出事了吗?” 时羡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浑身都在发抖。 见状,温子安也不问了,只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果然,一到手术室,时羡就看见时敬川父女在门口站着。 听到动静,二人几乎同时回眸。 就看见发丝凌乱,一身睡衣,连拖鞋都跑掉了的时羡,气喘吁吁地站在他们对侧。 刹那间,时纯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叫一声,惊恐地后退两步,大惊失色。 倒是时敬川稍稍淡定一些,平稳了心态之后,一脸担心的迎了过来。 “行了羡羡,你也别太难过了,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 “外婆为什么会突然病发?” 时羡微微抬眸,嗓子哑的几乎说不出来话。 她双眸动也不动,就这么看着时敬川。 惨白的脸,猩红的眼睛,凌乱的头发。 在时敬川眼里,她此刻活像一只厉鬼,逼得他不得不一边悄然后退一边安抚,“羡羡,羡羡你先别急,你听我说。” 时敬川被她看的心里发毛,避开了目光,急切切地解释,“早上的时候你外婆没有出来吃早餐,我忙着上班,也没有在意。 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我问保姆,你外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保姆说她进去看过,你外婆一直在睡觉,她就没有打扰。 还是我觉得不对劲,叫上保姆一起去房间里看她,谁知道敲了几声门都没有人应,我这才把门推开,就看到你外婆躺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吓得我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一到医院,就把你外婆送进手术室里了,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