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时羡说话,董事会中唯一一个女董事站了起来。 也是一众男人中最年轻的存在。 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西装笔挺,短发干练,许是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不仅眼神酷寒,连言语也格外犀利。 她拿起时羡给的那张信纸,七公分的高跟鞋将地面踩得蹬蹬作响,一步一步走到时羡身边站定。 下一秒,将手里那张信纸重新还给了时羡。 眸光冷然地扫过众人,“别说今天这事不会传出去,就算传了出去,该受到指责的也施暴者,凭什么要受害者来承受一切?” “你给我闭嘴!” 时敬川厉声斥道。 但也只能呵斥一声。 那女董事与其他几个被他提拔上来的人不同,是有真才实学的。 不可小觑。 此人手段非常,一毕业就进了云恒集团,从小职员做起,兢兢业业十几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虽然手上股份不多,但很受手下人的尊敬和拥戴。 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握着一定的实权。 就算是时敬川,也不能轻易和她闹翻。 “我说大家是不是弄错重点了?” 尾座的一个男人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我们刚才不是在开董事会吗?时小姐进来之后说的事是家事,在公司里讨论家事,恐怕不太合适吧?” “就是!家事就应该回家谈,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在公司说啊!” 几个受过时敬川提拔的人纷纷小声开口。 “依这两位董事的意思,就是说在公司应该讨论公司的事了?” 时羡垂了垂眼睫,抿唇,“好,那我们就来谈公司的事。” 她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落在每一个人耳朵里,“云恒集团是我外公一手创立的,以画起家,但时敬川接手之后,一路向房地产开发方向靠拢,利用职位之便改了我外公的初衷,我身为唯一的继承人,难道不该替他守住这份产业吗?” 此话一出,果然收到了一些老臣的拥戴。 他们都参与过当年周老带领团队拼命打拼的时光,于他们而言,云恒不仅是赖以生存的工作,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不过,也总有人持反对意见。 撇嘴道:“话虽然这么说,可董事长干房产开发也是因为艺术界不好走,现在没钱干啥都是一句空话。” “就是,时小姐就算想接手云恒,那也要按照规矩来,哪有这样直捣黄龙的,不能因为家事,就否认这些年董事长对公司的贡献吧?” “那如果是时敬川利用职务之便,私下干些龌龊事呢?”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棕褐色西装的男人。 “你、你是……”时敬川觉得眼前人熟悉的很,使劲儿想了想,总算在浆糊一样的脑海里寻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讶道:“你是小严身边的助理!” “时董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乔宇浅浅一笑,扬眉,“不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人在后面。” 说罢,他目光越过时敬川,与有些发懵的时羡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下一秒,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时羡认识。 是前段时间在时家别墅带走时纯的警察。 贺严称他傅队。 和乔宇打了个招呼,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时敬川面前。 出示过证件后,一板一眼道:“时先生,经调查,您涉嫌几起刑事案件,现在依律将你拘留。” 话落,一旁的小警察递过来一副银手镯,“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刑事案件!” 时敬川后退两步,脑瓜子嗡嗡乱响。 环顾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连刚才替他说话的人在警察面前也不敢再造次,憋气不言。 “你说我涉及刑事案件,那倒是说说我涉及了什么刑事案件!” 时敬川使劲儿拍了几下桌子,“就凭那个死丫头的几句话,你们就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吗?周婳和她爸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凭什么说他们的死因跟我有关!你们有证据吗!” “时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逮捕你,是因为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偷税漏税,数额巨大,已经达到了刑事违法的标准。” 傅队这话一出,倒是轮到时敬川发懵了。 他继续道:“不过,你刚才提到的两个案件我们也会调查清楚。” “你、你们!” 时敬川喘着粗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傅队却没耐心再跟他废话下去,冷言对身旁的警察吩咐道:“带走!” 顷刻,几个警察将银手镯扣在时敬川手腕上。 瞧着他的背影,乔宇也算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脚步轻快地走到时羡身边,低言道:“少夫人,您还好吧?” 时羡点点头,“是他让你来帮我的吗?” 乔宇不答反笑,“总裁说,时敬川这种人最后还是要交给法律制裁,他只是替您报警而已。” “所以逃税漏税的事是真的?” “当然。” 乔宇挑了挑眉,“东城开发那块地的尾款打到云恒的账上之后,时敬川利用董事长的身份将钱全部挪用出来,经过几道手续才把账做平。” 时羡不懂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