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羡忽然有了点反应,眼睫稍抬,泪水瞬间挤满了眼眶。 “好了好了,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方书瑶不知自己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了,看她要哭,连声道歉:“但是,先把外婆的照片放下吧,你这么抱着,外婆如果感受到了,也会担心你的。” 话落,她小心翼翼地从时羡手里将周老太太的遗照抽了出来。 才起身,就听见时羡抽抽搭搭的声音,她连忙将遗照放好,走过去把时羡抱在怀里。 刹那间,时羡的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河水,汹涌而出。 什么给许慕嘉办生日宴是为了保护她,什么贺严这么做只是为了以绝后患...... 沈宴星的那些话,在她看到避孕药的那一刻起,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其实她才是那个用来钓鱼的可怜鱼饵吧? 许慕嘉特意要求她送过去的礼服,不就是把她引到酒店的好理由吗?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相信了。 时羡哭的浑身都在颤抖。 连方书瑶的眼睛都忍不住酸涩起来,紧紧地抱着她,哽咽着说:“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时羡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从方书瑶怀里撤出来时,她腰间的衣服湿了一片。 抬起眼睛,满含歉意,“瑶瑶,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把你衣服哭湿了。” “那你哭爽了吗?” 方书瑶抬手替她抹了把眼泪,揶揄道:“要不要我换件衣服再来继续给你当人肉纸巾啊?” 时羡嘲笑一声,吸了吸鼻子。 “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人有时候很奇怪,再难过的事情,只要发泄出来了,心里就会顺畅很多。 时羡哭了这么一场,平静了许多,只说了自己发现药的事,隐瞒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饶是就这一件,也足够把方书瑶气的浑身冒火了。 捋起袖子就骂,“他奶奶个腿儿,结婚的时候装的人模狗样的,我一度以为他是个模范丈夫呢!没想到背地里干这么不是人的事儿!羡,你听我的,这日子咱不跟他过了!” “今儿给你下避孕药,明儿给你下毒药怎么办啊!他们这些有钱人只顾自己的利益,一点儿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方书瑶越说越上头,“我跟你说羡羡,他就应该没孩子,就他这种人配当爹吗?你什么都不用怕,咱不但要跟他离婚,还得把他家产弄到一半再离婚!等以后孩子生下来了,我跟你一起照顾!” 这话说的时羡心里暖极了。 自从外婆过世后,再也没有人给过她这么大的底气。 其实不用方书瑶说,她也早就打定了主意。 婚,一定要离。 至于家产…… 时羡心中苦笑。 若说以前她还会争取自己的利益,可现在…… 她连人都不在乎了,难道还会在乎他的那点钱吗? 许家。 一片狼藉。 许慕嘉穿着最精致的礼服,却活像个泼妇,把手边能砸能扔的东西全部摔了个遍! 李静蝉看着满地的碎片,哭道:“嘉嘉啊,你别再摔了,伤到自己怎么办呀!有什么委屈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会帮你的!” “帮我?” 许慕嘉扔花瓶的手一顿,挑眉,“你们想怎么帮我?你们能怎么帮我?去贺家吗?去替我质问贺严吗?你们敢吗!” 她许慕嘉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天知道她当时在那些千金面前如何吹嘘,就像踩在云端一样,她甚至觉得自己二十多年以来从没有过过这样一个顺心顺意的生日! 可是当司仪喊她过去切蛋糕的时候,贺严却不见了。 找遍整个宴会厅都找不到人影。 她许慕嘉,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全家的宠儿,就这么被人丢下了。 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从云端坠落下来的感觉!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明天各大头条是什么。 明明昨天替她庆祝生日的字样还在青州最大的建筑楼上反复播放,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是全青州羡慕的对象! 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整个青州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下换李静婵沉默了。 倒不是敢不敢去质问,而是不值得。 毕竟许家在青州的业务上与贺家多有往来,没必要把场面闹得那么难看。 半晌,只能笑声劝了句:“或许是人家真的有事呢,小严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孩子。” “他能有什么事。还不都是为着时羡的事!” 许慕嘉歇斯底里地咆哮,目光凶狠,“那个天生的贱货,就在贺严眼前晃了一圈就把贺严的魂都勾走了,果然是个贱人,出了门就只会勾引男人!” “嘉嘉,你说话注意分寸。” 一直站在旁边的傅沉听不下去了,温声道:“时羡跑出去的时候阿严并没有追,你一直在他身边,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他后来不辞而别,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你就算不理解,也不该话里话外指着时羡去骂,再说、” “啪!” 话音未尽,傅沉脸上便多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大红手印。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了!” 李静婵打的手腕发麻,咬着牙根道:“原指望你长大了能保护你妹妹,你可倒好,胳膊肘子往外拐,你是吃了人家多少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