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呼一声,费尽全力地拖住他。 等傅沉追出来时,眼前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怔愣之际,就听见那人尖着嗓子喊了句,“哥,你看什么呀!” 话音才落,忽觉身上一湿。 腰间已经多了一片散发着酒味儿的呕吐物。 傅沉一惊,连忙接过贺严。 一向怕脏地许慕嘉竟毫不嫌弃,忙道:“哥,快把阿严哥扶到垃圾桶旁边。” 傅沉扛着边走边问:“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许慕嘉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似是为了掩饰,她故意装出一副不讲理的模样,“怎么,我不能来?” 傅沉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她一眼。 没有拆穿。 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也算有点了解。 十有八九,这丫头是跟踪他来的。 等贺严吐够了,他才把贺严重新架起来,随后瞥了眼许慕嘉,“很晚了,再不回去舅舅和舅妈会担心你的。” “我不回。” “那我给他们打电话。” “不行!” 许慕嘉下意识喊了一声。 贺严就在眼前,又喝的烂醉。 这是多好的机会呀! 可一时又想不到搪塞傅沉的理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她瞥到了自己腰间的一片污秽,眸子忽然一亮。 指着道:“你看我身上这些东西,我回去被我爸看到,我可怎么解释啊!还有阿严哥,他喝的这么醉,自己肯定回不了家了,我们不能就这么把他丢下不管吧?” 这话说的实在好笑。 什么叫丢下不管? 随便是沈宴星的地盘,贺严更是常客。 就算倒在走廊都会有人把他扶回去好好照顾。 傅沉依旧不拆穿,懒懒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不如我把阿严哥送去酒店住一晚吧,正好,我也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回家,就不用挨骂了。” 傅沉思忖片刻,点了下头。 许慕嘉心中一喜,指挥着傅沉把贺严抗到门口。 等把贺严塞进去后,傅沉刚要抬脚进去,就被许慕嘉拽着衣袖往外拉了两分。 “你干嘛呀?” “陪你把阿严送到酒店。” 傅沉理所当然道。 “不用!” 许慕嘉惊喊一声,“我自己能送。” “你扛得动?” “扛得动!” “行,那我回家了。” 傅沉迈出腿,慢悠悠道:“舅舅如果问我你去哪儿了,我就如实告诉他。” “傅沉!” 许慕嘉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上、车!” 傅沉云淡风轻地坐了进去。 酒店。 开过房间,二人把贺严扶了进去。 傅沉让许慕嘉去洗澡,自己则留下来帮贺严换衣服。 一个小时后,还不见许慕嘉出来,傅沉有点着急了。 走过去敲了下门,“嘉嘉,你好了吗?” “没有!” 许慕嘉带着怒气喊了一声。 心里早就把傅沉骂了一万遍。 原本想着贺严醉了,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 到时候就算贺严不想认,爸爸和贺伯伯也会给他施压! 可现在就因为傅沉这个拖油瓶,把一切都给打乱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越思越想,许慕嘉就越不甘心! 下一秒,门外又传来了傅沉的询问声。 许慕嘉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刚要走到架子旁拿浴巾,却不慎脚下一滑,吓得她连忙扶住面盆。 可也就是这么一滑,让她脑子忽然清明了起来。 眼底划过一抹浅笑。 随后不慌不忙的拿下架子上的浴袍穿上。 紧接着,一声娇滴滴地惨叫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傅沉一听,连忙敲了几下门,紧张道:“嘉嘉,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受伤了吗?” “没有。” 许慕嘉含着哭腔回了一句,随后道:“但是我浴袍湿了……哥,你能不能去找服务生给我要件新的呀?” “好,我让人送。” 傅沉刚要转身,就听里面道:“那个,还是你去拿吧,他们送过来太慢了,我们不是还急着回家吗?” “行。” 听他答应,许慕嘉赶忙小跑到门口听着声音。 直到门重新落锁,她才围着浴巾打开门。 见床上只有贺严一人,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总算把傅沉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支开了。 她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贺严,唇角不自觉起了点笑意。 若说皮囊,贺严并不是她见过的人里最惊为天人的。 若真评价起来,靠颜值吃饭的沈宴星倒是更精致一点。 不过贺严身上那种清冷矜贵的气质,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就算现在这么躺着,也让人觉得格外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