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时羡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刚准备去捞手机。 趴在床边浅眠的方书瑶就被惊醒了,忙替她把手机拿过来。 “陈嫂打来的?” “陈嫂?” 时羡讶然。 若是别人,她也就不接了,可陈嫂昨天才因自己受了伤,时羡心里也记挂着,便拿过手机置于耳边。 “喂,陈嫂。” 一听见熟悉的声音,陈嫂连忙把手机朝前递了几分。 可如今真的通了,贺严反而不敢开口了。 怕时羡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了电话。 听筒那边半天没有反应,时羡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难道今天那些人又来找了? 想着,她不自觉收拢五指,紧声问:“陈嫂,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没有!” 陈嫂连忙应声,抬眸看了眼对面人的口型,才问道:“夫人,您昨晚怎么没回来呀,还好吗?” “挺好的。” 陈嫂继续将目光投向雇主。 贺严连笔画带口型,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陈嫂明白了他的意思,故作轻松地和时羡先聊着。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不放心才打电话问问,您昨天走的太着急了,都没来得及和您说上两句话,今天又没回来,我还以为……” 时羡浅浅薄薄地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安慰道:“我没什么事儿,你别担心。” “那您现在在哪儿啊?我煲了汤,想去看看您。” 不等她回答,又继续道:“夫人,您就答应吧,我凌晨就起来准备了,本想着您会回来,没想到……” 她顿了顿,又说:“先生一早也离开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看看您,我也能安心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时羡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叹道:“好吧。” 等报了地址才把电话挂断。 陈嫂把手机放在橱柜上,试探道:“先生,那现在……” “不是说要去送汤吗,快去准备吧,一会儿去医院。” “好!” 一说看时羡,陈嫂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 其实她没有撒谎,汤是本就准备好的,只用装进饭桶里就好了。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陈嫂提着桶就出来了。 出门时,贺严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划下接听,“喂。”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贺严脸色骤变,“怎么可能?” 又是一阵沉默。 贺严一张俊颜似是调色盘一般,青黑交加。 片刻,他冷声答道:“我这就来。” “先生,我们不是要去看夫人吗……” 陈嫂叫住贺严,指了指手里的饭盒。 是了,还有羡羡。 贺严抬手摁了摁太阳穴。 分身乏术这个词的无奈,他现在体会到了…… 沉默一瞬,还是从鞋柜里将鞋子取了出来,凝声吩咐:“陈嫂,我有急事,你去医院看羡羡,无论她状态怎么样,都告诉我一声。” “先生!” 陈嫂喊了一句,脸上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夫人生病了,她在医院,她是你老婆啊,是昨天才经历过生死的人!” 陈嫂抱紧了手里的托盘,反正她也不想干了,索性就把话全说出来。 “再说了,夫人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么不管不问,还能算个丈夫和父亲吗?” 她越说越生气,头都开始发蒙了。 若贺严是她儿子,她恐怕已经抄起大扫帚开打了。 “陈嫂,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虽未明说,陈嫂也知道这是嫌她多管闲事了。 撇着嘴,几年以来,第一次带着顶撞的语气说话,“当初我过来,您说的就是好好照顾夫人,所以这碗汤,我一定会给夫人送过去。” “知道就好。” 贺严推门而出。 一个小时后,医院。 听见敲门声,方书瑶抢在白阿姨之前过去开了门。 “方小姐?” 陈嫂含着点惊讶。 打了招呼,方书瑶却顾不得理她。 直接越过陈嫂头顶像后看去。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什么人过来。 她撇着嘴,不悦道:“贺严没来?” 陈嫂干咳两声,“先生他……他有事。” “是,他永远都有事,国家首府都没他事多!” 方书瑶阴阳怪气地吐槽了句,陈嫂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时羡听到动静,缓和道,“瑶瑶,先让陈嫂进来吧。” 此话一出,陈嫂如得了特赦令一般,侧身闪了进来。 “夫人,我今儿炖的是当归乌鸡汤,您身体太虚了,得好好补补。” 说着,她把饭桶放在了餐几上。 看着那滚烫鲜浓的汤汁,方书瑶讽道:“有句话叫虚不受补,羡羡需要怎么补我们有分寸,也有人照顾,就不劳烦贺家的人了。” “夫人也是贺家人,当然要由贺家人照顾。” 陈嫂也毫不示弱。 其实她以前不讨厌方书瑶的,可今天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听着让人实在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