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贺浅又去许慕嘉病房里闹了一通,让许家人恨上了羡羡。 所以只好把她带回家,多安排保镖保护着,又把医生请到家里治病。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可眼下他越是悲,越是痛,方书瑶便越觉得可笑。 “怕她出事?” 忽然,她冷笑一声,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落,“难道她现在是好好的吗?贺严,时羡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不止欠你,还欠你们贺家的所有人,所以这辈子必须要用命来还!” 方书瑶实在想象不出,她的宝贝羡羡到底有多绝望,才会选择割腕,选择这种慢性死亡的方式…… 眼怔怔的看着鲜血从腕中流出,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 她挣开苏知言,大步流星地走到长椅边,拿出一份文件袋,使劲儿丢在贺严身上。 “看看吧,看看你是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顾不过了!” 贺严颤颤巍巍地将文件打开。 一目十行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贺严,你就是个傻子!” 方书瑶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指着他手里那份文件,不停的颤抖,“这些,都是羡羡生前托我查的,她早就怀疑许慕嘉有问题,可是你却护着她,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牺牲羡羡,拼命保护的许慕嘉!你看看吧,看看她都在国外干了些什么!” “贺严,你眼睛是瞎吗?”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吗?贺严,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可偏偏你就是不信现在好了的孩子,妻子一个一个都因为他死。” “何言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的这些。” (贺严冲到医院,发现医生和陈嫂都等在手术室门口,他质问到底怎么回事,陈嫂说早上医生们例行检查,她在楼下做早餐,之后听到一声惊呼,便放下手里的东西上楼,一进卧室,就看见床边有一摊鲜血,而时羡手腕就垂落在床边,人已经不省人事了。医生们怕担责任,说自己进去时时羡的呼吸就已经极其微弱了,是休克状态,只能迅速帮忙止血,但由于设备不齐全,只能让保镖将时羡送到医院救治,贺严正想找他们算账,可一旁的贺远岑却开始说风凉话,还诋毁时羡,贺严本就担心,加上他说些不吉利的话,彻底惹怒了贺严,他第一次对贺远岑动手,打的贺远岑掉了一颗牙,之后护士出来,说时羡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贺严脑子一团浆糊,忽然想到上次是苏千霆给时羡输得血,所以给他打了电话。殊不知苏千霆就在楼下,而这一切都在苏知言和苏千霆掌握之中,但时羡毕竟是苏千霆的亲生女儿,自杀这件事太危险了,再加上为了效果逼真,时羡必须真的割腕,他终究还是担心,想早点去,但却被苏知言拦下来,大约三十分钟后,他们才出现在手术室,贺严一见他,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求他一定要救救时羡。若说以前苏千霆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自从知道时羡是自己女儿,又结合这段时间时羡过得日子,心里格外难受,故而也不喜欢贺严这个女婿,甚至没有理他,便跟着护士去了手术室。 苏知言和贺严等在外面,十五分钟后,苏千霆出来了,与上次献血不同,这次献血倒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贺严一心都在时羡身上,并未发现这个关窍,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手术门开了,除了医生和护士,同事出来的还有一张移动床,上面的人薄薄一层,盖着白布,被医生推了出来,贺严登时就绷不住了,医生表示很遗憾,他们尽力了。 他边说边观察许煜成的脸色,见有缓和了,才重新推着许慕嘉往前走。 乔宇见他们要进病房,连忙上前一步堵着路。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又重复了一遍,“董事长,医生说过,总裁要好好休息。”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许慕嘉的双腿,“许小姐自己也是病人,再去照顾总裁,想来也不太方便吧……” “让嘉嘉进去,是陪着小严让他安心的,你这么三推四阻的干什么?” 贺远岑冷睨了他一眼,不悦道:“行了,这儿也没你什么事了,回去上班吧。” 乔宇无语极了,“这恐怕……” “怎么?我是小严的父亲,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不放心! 当然不放心! 乔宇内心大喊。 有他这么当爹的吗?自家儿子都这样了,还带这些人过来气他,是嫌他活的长吗? “乔特助,你跟在阿严哥身边很多年了吧?” 许慕嘉靠在轮椅上,虽仰着头,语气中却是满满的看不起,“我知道,阿严哥对你很好,把你当兄弟,也很信任你,但你自己得知道自己的身份,贺氏集团毕竟姓贺,阿严哥再器重你,你也只是个打工的,眼下董事长开口让你回去上班,难道你还不打算去吗?” “嘉嘉说的对。” 贺远岑掀起眼帘,“乔宇,公司里那么多事,你却在这儿闲着,你要是不想继续干了,有的是人挤破头往你这个位子上钻。” 言外之意,我随时能让你滚。 说罢,他推着许慕嘉就往病房去。 经过乔宇时,许家父女二人的眼神,跟看着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听见病房的门被阖上,乔宇垂落在两侧的手微微握紧。 一向大大咧咧的他难得露出几分怒意。 眼下有那几个人在,他想进去怕是难了,可想到贺严醒过来要看到那几张嘴脸乔宇又于心不忍。 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