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间积满怒意,原本清冷的气质倏然变得戾气缠身。 压迫的人心悸。 可生气归生气。 一看到那张在他心里牵挂了五年的脸,终究不舍得怎么样,就是骂两句都张不开嘴。 贺严闭了闭眼,只能自己消化心里那份怒火。 转过身,从衣柜里拽出一件长裙丢过去,含着愠气道:“穿上。” 时羡裹着被子,腾不出手。 何况她也不愿穿别的女人的衣服。 连接都没接。 直到衣服落在脚下,她才瞥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竟让她觉得那衣服有点熟悉。 微微蹙眉,蹲下身,伸手将裙子捡了起来。 目光扫过裙领,却没看到商标。 时羡怔住了。 赶紧拿着裙子翻了两下。 这、这是她给自己设计的衣服啊! 愕然抬头,目光落在贺严身后的衣柜上。 整整齐齐,清一色的,全是女装! 当初从国内离开,所有东西都留在了金域湾,什么也没带。 没想到贺严,竟然一件也没丢…… 时羡捏紧了裙子,眸光微闪,心里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放心,本就是你的衣服,尺码合适。” 贺严语气淡淡,忽然说了句,“我昨天看过了,你身量没变,和五年前几乎一样,能穿。” “你看、” 时羡面色划过一抹尬色。 就这么句话,像初春时的倒春寒,温暖中袭来一阵刺骨冰冷的冬风。 把她心里那抹异样的情绪吹的烟消云散。 拖着被子挪到小沙发处,拿起手包,从里面掏出手机。 扒拉好一会儿,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难道是昨晚喝多之后把他联系方式全给删了? 她握着手机,努力回想。 连五官皱在一起了也毫无察觉。 环臂立在床边的贺严将她所有小表情都尽收眼底,却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忽然,她眼神一亮。 环顾四周,走到床尾将昨天穿的衣服捡起来,伸进口袋摸索了一会儿。 不知拿出了什么,在贺严不解的目光下将手往前一伸,“给。” 贺严垂眸,瞥了眼那一排花花绿绿的东西。 那是随便里玩骰子用的筹码币。 他认识,却不懂。 “什么意思?” “给你的报酬。” 贺严眉头蹙的更紧了。 时羡干咳一声,“那个,既然你出了力,我也不能让你白干。” 随后把游戏币往床上一丢,“这是我昨天赢来的,瑶瑶说了,这个在随便能兑现,一个一百,你拿去换钱,我们两清。” ??? 贺严气的头都在发懵。 胸口起起伏伏,一口气憋在心里,咽不下,吐不出。 盯着那五个游戏币看了好久,才忍着怒意问:“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跟那些鸭没区别?” 时羡沉默了。 有没有区别不重要。 她既铁了心要分道扬镳,就不该藕断丝连。 两清是最好的选择。 “好!” 见她久久都不说话,贺严冷呵一声,走到沙发旁坐下。 眸色森然,温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既然你想给钱,那就按照市价百倍,真金白银,拿不出来,就别走出这个门!” 百倍! 抢劫吗? 她下意识反问:“凭什么!” “凭我身价千亿。” “身价千亿又怎样?” 时羡简直要被气笑了,“我也没找你要赔偿啊,我选的是年轻力壮的帅弟弟,不是你这种三十几岁,越活越回去的老男人!” “越活越回去?老男人?” 贺严掀了掀眼,眸光划过她白皙滑腻的脖颈,一路往下,停在被子下若隐若现的胸口处。 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色气,挑眉问:“是吗?” 时羡明艳动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垂头看去。 入目,便是胸前那星星点点的粉红痕迹! “流氓!” 她当即伸手捂住,转身就往浴室去。 谁知被子太长,进门时绊了一下,下意识扶住门框。 却不想惹来身后一声戏谑,“腿软就小心点。” 时羡的脸腾一下热了起来。 迅速逃进了浴室。 用力甩上门,凝着洗漱镜中那张红成猪肝色的脸,羞愤难当。 果然,不要脸这种事,她怎么都比不过那只衣冠下的禽兽! 脸上温度还在不断上升,时羡打开水龙头,接了凉水,一捧一捧的泼在脸上。 待温度降下来了,她下意识去拿置物架上的洗面奶。 谁知刚到手上,竟发现正是她最长用的那一款。 刹那间竟恍惚了一下。 抬眸打量了一番浴室,才发觉一切如旧。 包括她最常用的洗漱用品,也都在。 原以为五年不在,这些东西就算摆着也过期了。 可真当她准备凑合着用的时候,竟发现所有的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