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轻松,时羡却一千万个不信。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因为自己受的伤。 她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行。” 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时羡坚定的摇摇头,“衣服都划破了,估计伤口也浅不到哪去,还是得去医院包扎一下,消消毒。” “去医院太麻烦了。” 蒋寒笙叹气,“要挂号,要排队,还不够折腾的。” 话落,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在怀里的小团子上,咦了一声,“久久不是会这些吗?就让他随便包扎一下吧。” “九九?” 时羡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蒋寒笙却很是确定,不住地点头,“是啊,久久不是才救了一个小同学吗?我这个不过是贴张纱布的事儿,肯定没问题。”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怀里的团子,“是吧,九九?” 一向爱装小大人的苏聿潇,竟被问的有一丝愣神。 他瞳孔里闪着不可置信,并未回答。 过了半晌,才不确定的问了句,“你、你相信我?” “相信啊。” 蒋寒笙眉眼弯弯,每一个字,都是打心眼儿里认可。 苏聿潇笑颜一展,圈住了他的脖子。 兴冲冲地看向时羡,“妈咪,家里就有医药箱,我们快回去吧。” 都这么说,时羡也不好拒绝了。 点点头,“那我来开车吧。” 话落,她从蒋寒笙手里接过钥匙,便去拉驾驶座的门。 不想刚碰到门把,手臂就被人往后大力一扯—— 随即,她狠狠跌进一个坚挺的怀抱。 冷冽的松香气息环绕身侧,时羡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扭身之际,使劲儿将贺严推开,蹙着眉怒斥,“你干什么?” “我倒想问问你要干什么?” 贺严重新捉住她的柔夷,一双凤眸几乎能喷出火来,“他受伤你紧张什么?他是你什么人?时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 时羡奋力挣扎,然而却摆脱不掉那只大掌。 气急败坏道:“你放开我!” “放开?” 贺严森然勾唇,手上力气更大。 “放开你,然后呢?让你跟他走?” “你管不着。” “我怎么管不着?我是、” “贺严!” 时羡高声疾呼,凶狠的瞪着他。 声音冷寒,“你最好记清自己的身份。” 说罢,她用尽全力甩开桎梏住自己的大掌,用最快的速度钻进驾驶座。 上锁,开车。 驾驶证是上周拿的,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买新车。 本来还有点儿胆怯,可眼下赶鸭子上架,又被贺严这么一气,那点儿胆气亲可见就烟消云散了。 一路上,就跟个老司机似的。 油门,刹车,一点都不含糊。 刚才人还多的碍眼,眼下就只剩贺严自己。 他郁闷极了,生气极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上了车,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动引擎。 另一边。 苏聿潇和蒋寒笙坐在后座,外套才刚褪下来,碰到伤口时,蒋寒笙倒吸一口凉气。 时羡听的心口一惊,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 竟看到左臂那半截白衬衫的袖子都被染成了暗红色,心中愧疚之感更盛。 “蒋总,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害你受伤……” “没有啊。” 蒋寒笙瞥了眼伤口,眉目含笑地抬起头,“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抢劫,男生嘛,谁小时候没个警察梦呢,今天就只当是圆了个梦,只可惜……” “可惜什么?” 苏聿潇抓了抓脑袋。 “可惜啊,第一次出警,就挂彩了。” “噗……” 时羡一时没忍住,被他逗的笑出了声。 “你别笑,再笑,恐怕那位先生要生气了。” 蒋寒笙试探着问了句,“阿羡,你们夫妻是不是吵架了?” “夫妻?” 时羡一怔。 就听苏聿潇急慌慌地解释,“蒋叔叔,那个人和我妈妈才不是夫妻!” “什么?” 蒋寒笙倏然睁大眼眸。 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他们不是夫妻? 那…… 苏聿潇还想说什么,却被时羡阻止了。 回到天城碧。 苏玉潇跑的极快,从柜子里面拿出医药箱。 又十分熟练的从里面找出纱布,碘伏这些必用品。 最后他用剪刀沿着衬衫的口子将衣服剪开。 如贺严所说,此时此刻伤口已经凝固起来,不咋滴血了。 苏聿潇的手法很是熟练,消毒,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末了,时羡由衷夸道:“九九包的真好,以后,一定会是一个特别出色的医生。” “真的吗?” 苏聿潇瞪圆了眼睛。 这是除了舅舅之外,第一次有人夸他,认可他。 “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