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虎紧张地吼了一声,随后果断将“患”转移到它身上。 “砰砰——” 它的心脏骤停。 终于——巨大的伤害下,【患得患失】也到了承受的极限。 它突然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毁灭打击,仅仅眨眼间,它也扛不住粉身碎骨的伤害,砰然炸开。 毛发和肢骸碎成血糜,化作漫天血雨。 “愚蠢的东西,下手太重了!”一名夜族心痛地冲着化作仆从的女族长怒吼。 其他夜族也是脸色铁青。 “要是无限血包就这么毁了,回去怎么像皇室交代?” “喂!你……”它们责怪为首的白发夜族为什么下死手,更多的是使唤毫无意识的女族长,骂道,“滚开啊猪猡!” “真是无情,自己的亲生女儿,说杀就杀,说到底,野兽果然还是野兽啊。” 夜族们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戏谑,骨子里嗜虐因子让它们兴奋不已。 女族长木讷地站在原地,手中沾满女儿的鲜血,眼瞳中依旧茫然一片,受到尸体的诱惑,本能地张嘴。 “算了,今晚就这样了,真晦气。” 夜族们百无聊赖,部落里余下的老弱病残已经没有任何威胁,这个以战斗著称的古老民族,早已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再养养看吧,别杀干净了,说不定几百年后,又有一个无限血包出现了呢?”它们只能抱着这种心理,无功而返。 夜族永远是黑夜的王。 从原始时代开始,它们就隐隐成为文明的缔造者与毁灭者,豢养着一个个的族群,像养蛊一样,直到族群当中有强大的蛊王出现,它们就会伺机而动,露出獠牙和利爪,展开一场场饕餮盛宴,将文明的智慧与财富掠夺殆尽。 人类文明的战争,只不过是它们控制之下的傀儡们,为它们的狩猎行动标榜上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那是夜族吸血鬼统治下,最黑暗的千年。 魔鬼常驻人间,啃噬皮肉,遍地骸骨。 “把头捡回去吧,当作标本战利品什么的也行啊。”其中一名夜族说道。 它跳落深坑,四顾寻找亚茉的头颅。 走着走着,来到了女族长面前,后者依旧矗立原地,没有意识,像一座墓碑。 “喂猪猡,别碍眼!” 它不耐烦地说。 说罢,低头去看那枚残坡不堪的头颅,女孩的眼中已经失去神采。 夜族不屑,心中莫名窝火,这女人也太不争气了,怎么就这么死了,它一扫腿,准备把头颅像鞠球一样踢走。 就在它的脚即将触碰到女孩的时候,一条腿横亘而来,和它的腿砰地一声齐平。 夜族诧异,抬头望去。 与此同时,白发夜族猛然察觉到什么,大喊道:“小心!” 猛然间,“呼——” 风云惊变,夜空的云墨加快了流速,喧嚣的沙尘声愈发响亮。 那名夜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仆从,她像一座山岳阻拦在夜族面前,黑压压的身形带来莫名的压抑感。最让人瞩目的是,她的双眼,不再是白翳,而是如同关押着熔岩,咆哮的怒火,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白发夜族及时提醒道:“小心,有什么力量觉醒了!” 它的话音刚落,女族长的身躯就像化成了尘埃,在风沙中倾垮。 夜族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慌然解释道:“不是我干的。” 白发夜族的眼神渐冷:“我知道,是那个女人自己把灵魂献祭了。” 夜族众人讶然,人的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们掌管着人类的命运,以吞噬人的精神意志为生,如果彻底吞噬灵魂的话,确实可以获得不可思议的变化。 但是这股力量是需要身体寄宿的,如果没有肉体,不过是孤魂野鬼罢了,很快就会消失在天地之中。 惴惴不安的感觉却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觉醒的命辞,不是不是而是【虎破蚀界】! …… 夜族当中,不知谁突然惊呼一声,所有人循声望去。 女族长的身躯如风沙驱散,她的身后,却有一个新的身姿,缓缓站立。 女孩的身形更加成熟,从十几岁的少女直接成为二十几岁的女子,她慢慢睁开自己的双眼,眸间逐渐恢复清明。 重塑的肉身线条不复柔和,多了一股硬朗与俊美。 短发随风吹拂,睁眸的那一瞬,气质陡然发生变化,宛如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通过千年时光幽幽转醒,仅仅只是恢复意识,无形之中的气质就已经将夜族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众夜族也没有遇到这种状况,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为女人的复活欣喜还是对神秘的力量保持警惕。 【虎破蚀界】除了赐予女族长勇猛无畏的战斗身躯之外,更重要的是,它的被动能力,当虎之一族牺牲时,有用一次模糊、破坏界限的能力。 以猛虎之力,破除界限壁垒。 而触发的机会,正是心虎的陨落。 虎破,而界蚀。 最后一次破坏的界限,是人与虎的种族界限。 亚茉的灵魂世界里,金色的女性轻抚她的脸颊,将她的额头贴近,点缀般一吻。 女子睁开眼,瞳间映着母亲慈爱的面容,她细细端详,张口欲语:“母亲……” “亚茉,剩下的路……只有靠你自己走了。” 她说罢,化作璀璨星点,消失在亚茉的精神世界里。 在那一瞬间,女孩真正地成长了,她明白母亲所有的严厉与冷漠,恰如冰川底下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