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听到表哥的声音真的是越来越可笑,拿金钱去衡量自己和外公的关系,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果然是上不得高台面的,看待问题永远都是片面和粗俗。
“呵,愚蠢。”夏静只觉得这样的人太过于肤浅,确切来说是愚蠢和轻狂。
待他们走后,母亲推门进来,倒先是质问起了自己:“你写那些做什么?”
“写什么了?受委屈的人是我,难道我宣泄情绪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夏静再也忍不住情绪,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你喊没有用!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现在让人家上门来指责,闹得不可开交了!”
“对!就是我闹得,就是我把家里搅的一团乱,我再也不想和这些人来往了,不过是目光短浅,一群井底之蛙!”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落下,夏静一时之间有些发懵,母亲居然为了这样的事打自己,那一刻.....夏静白净的脸上火辣辣的烧,她心如死灰,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姐姐,姐姐!”弟弟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虽然只有六岁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拿了她最喜欢的薯片进来。
无数个夜晚,无法让人安安心心睡一个好觉,夏静拖着疲惫身躯准备好需要的东西转身出门向外面走去。
她轻轻摸了摸弟弟头,冷冷一笑,她平静地将医院诊断出的中度抑郁症报告单放到了桌上:“现在你应该满意了!”随后她背起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熟悉嗓音就这样打破自己的计划,她下意识的一路狂奔潜逃。靠近海湾的步行街人稀疏到只有寥寥几人停留,晚风带着满天星光踏过海面朝步行街吹来。
帝都的夜景让人觉得没了负担,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无助的盯着海湾对岸的高大建筑物散发出的彩光发着呆。这种落寞时刻总是可以一个人熬过一整个夜晚一句话也不说,即使是身旁有人陪着。
她习惯性掏出手机打开录音机按下开始键用着哭腔缓慢的记录又一次煎熬。眼睛好像已经被没日没夜的日子折磨的失去了流泪的资格,内心深处的想法只剩下了满天星光与渴盼已久的自由。
“夏静!夏静!”顾澜澜晚上没有收到夏静的消息,来到中央广场后面的海湾步行街,当看到夏静在这里的时候就知道夏静一定是出了事,可她没有细问,因为顾澜澜知道她无精打采的身体已经耗不起任何的折腾。
“澜澜......”夏静缓缓靠在顾澜澜怀里,这一刻她得到了久违的放松,走出那窒息压抑的环境,她瞬间轻松了许多。
就那一刻的错乱,她忍不住的眼泪一直在流着 ,因为嘶吼已经沙哑的嗓音在轻声的倾诉着自己的境遇:“澜澜,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
“夏静,你不要觉得自己病了,如果你一直这样觉得,你就真的会生病....”
“所有人都在指责我......都在指责我的不是....我快崩溃了!”一直以来,夏静一直都像任由摆布的赛场棋子,如何在方正规整的棋盘下发挥用途永不会自己掌握。
夏静憋在心中的怨气与无助顺着泄出的泪水尽数吐露。海风应景吹来,披散的发丝混着泪水粘在脸上来不及剥开。不受控的向本应尊重的人吐露坏情绪。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再也不想跟他们来往了,什么亲情,什么感情我都不要了!我和他们没关系,一点感情其实都没有!”
“好,我们不和他们来往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你自己,你只需要去做你自己,好吗?”顾澜澜不明白,一个聪慧文静又知书达理的女孩,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对她?难道好人就应该被欺负吗?
“这些人太欺负人了!”顾澜澜之前也听耗子说过夏静家里的事,今晚如果耗子知道夏静这样,只怕会提着四十米长的大砍刀往夏静的大舅家去了。
“夏静,这段时间我们每天都要去补习,你跟我回我家吧!好吗?”
“回家.....回....你家?”夏静擦了擦眼角的泪,疑惑问道。
“对,回我家,我刚刚联系你堂妹茹嫣了,她说如果你想去你姑姑家也行.....看你的意思....”
“好,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