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烧得一手好菜,常被季槿夸得笑不合拢嘴,时间长了也就习惯有好吃的都会把季槿叫上一块儿。
两人一起回家吃饭写作业,晚些时候司机来林家接人的时候,闺蜜俩还舍不得分离,时常她会取得父母的同意,跟着一起来别墅陪季槿玩耍,第二天再让司机送两人去学校。
所以她对这里并不陌生。
但是今天主人家都不在,她一个外人,还要麻烦张婶忙活一场,如果真留下来,那就是她太不识趣。
也许是有一段时间没来,再加上之前那件事,从刚才进门她一直觉得拘谨不自在。
这也是她不愿久留的原因。
上了楼,林依熟门熟路地找到季槿房间。
门是打开的。
她径直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手机充电器,垫在下面的是一个文件袋,里面装了几张打印纸。
拿出文件袋,从透明的地方可以看到第一页上的部分字体和图案,林依拍了张照片发给季槿。
季槿:【对,就是这个,帮我送到华贸大厦,交给苏杭就行。】
林依:【好,你把位置和他的电话发给我。】
消息发出后,林依拿着东西走出房间。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脚步停在原地几秒,她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卧室卫生间的门,眉头紧锁。
怎么会有水声?
刚才进来的急,又一门心思在拿东西上,是她没注意到房间里有其他声音?还是本来刚才没有,突然才有的?
可是没有其他人跟着一起进来,现在整个二楼也只有她一个人。
隔着一道门的水流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
她站在原地,用了几十秒,压下心里那些不现实的害怕。
难道是季槿忘记关水笼头了?
陆叔他们没事也不会进来她的房间,所以没有人发现。
这个粗心大意的女人!
·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含着沐浴露香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她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朦胧氤氲的水雾中间,男人站在花洒下面,身材高大,肌肉健美,水流顺着他身上冷硬的线条而下,带走身体上的泡沫,露出的小麦色肌肤,紧致润泽,光滑细腻。
这……
她被湿热的空气包裹着,有点呼吸不畅,手握在门把上,像被人点了穴道,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只能麻木地站在原地和他对视。
季维钧眼眸微眯,目光冰冷犀利。
“出去!”
他薄唇轻启,低喝一声。
……
“啊!!对不起!”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季维钧看见那抹浅蓝色的身影眼前一晃,便消失在门口。
随后是房间门被撞击发出的闷响,和走廊上一串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
浴室的门敞开着,外面干燥的空气流通进来,冲淡了许多室内水汽弥漫的窒闷。
空气中多了一丝栀子花的清香。
陆管家正在院子里浇花,听到客厅门口传来的响动,他转过身正要开口,却见她一张脸红得滴血,表情惊慌失措地朝院门外跑。
“小林,你……”
陆管家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
大白天跑得像是后面有鬼追似的。
连叫她都听不见。
林依完全没听到陆管家的声音,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赶快离开。
她跑了几百米停下来,嗓子干痛难忍,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喘了好几口气,又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嗡嗡”地响个不停。
一旦停下来,心跳更加剧烈!
这大概是她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最心慌意乱的时候。
四周很安静,连一片树叶摇晃的声音都没有,她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击鼓般急促的撞击声,仿佛快要击破耳膜,耳心隐隐地透着疼。
直到一阵凉风吹过。
带走一身薄汗,脸上的热气也逐渐散去。
刚才一阵凌乱,慌不择路地忘记走步行的小道捷径。
如今沿着绕行的车路下山,多出了好几倍的路程。
缓过神后,她茫然地站在路边,打开手机上的叫车软件看了一下,上面显示“附近无可用车辆”。
这里是远离市中心的近郊别墅区,一般出租车不会开到这里,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路上,好一会儿也没有一辆车经过。
手机上的电量电池条显示只有百分之十五。
欲哭无泪,说的就是此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