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少主。”你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发扬“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最贴切的时机。虽然刚刚经历一场生死角逐的我也并非全无兴致,但把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全然暴露在这么个寒冷萧瑟的鬼天气里了不是个好主意。我只好露出了一个讨饶的灿烂笑容,“饶了我吧。”
多弗朗明哥挑了挑眉,突出的眉骨总是要比他那双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更能表达情绪变化。他一只手拦腰抱着我,另一只手的关节稍稍活动几下,我便感觉到自己被捆得更紧,且紧贴着他绒面的酒红色西服。显而易见,他并不打算轻易地放过我。
“您看,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公共场合这样实在有失体面。”我心里也开始有点慌了。哪怕现在午夜已过,但街上总还会有三三两两的酒徒或流浪汉,再一想到又要混合着沙子与烟尘,要是多弗朗明哥来真的的话,我宁愿冒着生命危险露出蝎子尾以示警告。虽然我已经一再让自己显得很开放了,不过还没疯狂到这种地步。
“呋呋呋呋……我们可是海贼,阿黛尔,”他一边笑着一边将手伸向我的后背,中指沿着我的脊骨一路向下,那力道害得我不由自主地挣扎颤抖,双颊瞬间绯红炽热。而他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熟练地继续摸索下去。“衣着和言行都无法轻易改变本质,你总是搞不清这一点。”
“少主!!!”意识处于混乱的同时还害我大声尖叫了出来,就仿佛我身体与潜意识的终极警报。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声河东狮吼般的尖叫让多弗朗明哥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过要想彻底摆脱这种局面,我总得再说些什么有用的。“呃……少主你看!”
感谢上帝!就在我穷途末路的这一时刻,一点晶莹剔透的洁白轻盈地落在了他深色的西服之上,清晰可见。
“下雪了。”我递给面前的男人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啊!放在两年前我恐怕自己都要被自己现在的表情恶心吐了!结果现在却意外地运用自如。所以说,世事无常啊。“你不想再寒冷的大雪天里搞的,对吧?”
“我什么不呢?”
“阿嚏!!!”我发誓,这个喷嚏真的不在我计划之内。原本我是为了忽悠那个单纯的海军才换上短袖和薄薄的牛仔裤的,要不是克洛克达尔突然来搅局,我本可以穿着黑色皮草和羊绒长裤再从容不迫地离开。北海这鬼天气就算是说成“无尽的寒冬”也不为过。我是说,就算这里的天气还没有达到我家乡冬天的程度,但我们那边至少还是四季分明的!不过这个喷嚏确实救了我,因为哪怕我在打喷嚏的时候特意低下头,但多弗朗明哥还是流露出了些许嫌弃的神色。作为哪怕沾染上“下等人”的血都会暴怒的洁癖患者,他怎么会容忍一个人如此近距离地朝他打喷嚏呢?另外我可不是故意不用手挡住的,我是有修养的人,但我的手不是被他连同身体一并捆住了嘛!
我只感觉到浑身一松,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反观多弗朗明哥,那副阴郁表情的到来想必也驱散了他脑海之中的兴趣。“好了,你和凯布在小镇里应该有落脚的地方吧?”
看来他是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再没什么比处理了一堆破事后洗个热水澡来的更舒服了。我原本并不是那种呢别喜欢洗澡的人,但在这种每天风吹日晒还免不了打打杀杀出一身臭汗的情况下,沐浴在滚烫的热水之中简直就是一种人间享受。我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狭小的房间里已经被火炉烤的暖洋洋的了。这间杂货店楼上的小小公寓是我和凯布刚来这个岛上时找的落脚点,公寓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客厅共用的大房间,一间浴室和一个小阳台,很符合猫科动物对充满安全感的狭小空间的偏好。大的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一个长沙发,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和火炉。通常是凯布住在这里的,我后来基本就没怎么出过那家欢乐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仍旧在这里留下了一些我的衣服作为备用。
“有红酒么?”躺在沙发上的多弗朗明哥突然开了口。
“恐怕没有,凯布才不会买那种昂贵的酒呢!阳台上应该还有点苏打水。”我一边说着一边翻找着凯布留在床边的大编制盒。真可惜,没有身体乳,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一身鬃毛的他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嘛!好在这家伙会用毛发的保养品,椰子味的,我不介意稍微借用一点护理下头发。
“这地方还真是一览无遗啊。”多弗朗明哥关上阳台的门抱怨道。看他两手空空,看来上次剩下的苏打水也被凯布喝完了。
“一会我们可以出去吃顿宵夜,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有了,我知道镇上有家不错的餐馆……”我对着镜子仔细地擦着头发,却瞥见镜子里多弗朗明哥投来的不怀疑好意的目光。下一秒,我身上的浴巾便落到了地上,不知是意外还是他搞的鬼,我是被他一览无遗了。不过管他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你不会还想继续吧?”
“为什么不呢?”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悠哉游哉地转身穿上内衣,又走到衣柜前翻找着保暖的衣物,“我可有低血糖,这是家族遗传的,而且我现在已经很饿了。你不希望我在□□的时候突然抽搐,然后呕吐吧?之前不是没出现过那种状况。”
“呋呋呋呋……你以为我会接二连三地被你牵着鼻子走吗?”
接二连三地使用同一种把戏最终只会换来对方的厌烦,而两人的讨价还价中一方连续地得逞也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叹了口气,走到沙发旁俯身吻了吻他的面颊:“拜托了,少主大人……今晚我真的已经很累了。”我深知跟他这样的人物耍诡计只会适得其反,相比之下坦率往往更能让他心软。
终于,他露出了妥协又无奈的笑容,但其中仍不失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他以国王的身份宽恕了我小小的恶作剧:“我想我真的是太宠你了。”
“别这么说,”我的手轻轻拂过他的侧脸,在他像握住我的手的那一瞬间巧妙地躲开,随后轻佻地转身走向衣柜寻找着保暖的衣物,“是您让我变成这样的,不是吗?”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裹上厚重的貂皮大衣,穿上黑色的羊绒皮靴,粗略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老天在上,我是没有精力再去画一个精致的妆容了,我的胃像是绞在了一起刺痛着神经,希望今晚没什么我认识的人会撞见我。“走吧,”我朝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