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看了她一眼，拧了眉，“太晚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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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在马路上，密闭的空间内，原本好不容易散去一点的尴尬因子卷土重来。
支虞一本正经地看着车前灯照出的那一片路面，默契地没开口。
秦屹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是在车辆拐进支虞家所在小区的那一段林荫道时。
长指敲了敲键盘，秦屹偏头，开口：“一直没问你，这么久没见，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嗯？”话题过于跳跃，以至于支虞愣住了。
秦屹略有些不耐地重复了一声：“我问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路灯的光亮照到车上，路边行道树的阴影投到车内，又从身前一下一下地快速往身后划过去，仿佛支虞内心心跳的节奏。
这下，她听清了。
但这个问题太宽泛，支虞也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
她想了一会，“害”地叹了一声，拨弄着围巾垂下来的流苏，敷衍道：“挺好的，这些年风调雨顺！”
天气上的风调雨顺和个人的生活状态，倒确实有一点关系。
车辆的速度缓下来，秦屹听到这个回答，看着她垂下脑袋的发顶，嘴角却不可避免地勾起一点笑意，只是笑容有些冷。
这个女人，嘴里没一句真心话。
“你是农作物啊，风调雨顺就是挺好的？”他轻嗤。
“不是，人总是要吃饭的，有饭吃不就挺好的……”
秦屹听她胡扯，想起方才那一幕，继续问：“你以前也经常在这里唱歌吗？”
“尤其是……半夜出去唱歌，宣泄情绪？”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补充了一句。
支虞垂下眸，违心地摇了头：“没有，今天是第一次，真的！”
对上秦屹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又改了口，“好吧，第二次！”
天地可鉴，她真的不常干这么丢人的事！
秦屹缓缓将车开进了小区内，一边寻地方停车，一边道：“那今天，这是因为我的原因？”
“因为《漫心》杂志给你压力了？还是任劲给你压力了？”
支虞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豪壮：“没有，《漫心》而已，这算什么压力？试问哪个漫画家没有被拒稿过，这只是我迈向成功的第一步罢了。这么点困难算什么压力？”
她看起来毫无伤感之色，一副心无挂碍的模样，尽管遭遇了一点挫折，转眼又能给自己打满鸡血。
秦屹收回视线，放下心来，点了头：“嗯，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推荐，让你有这么大的压力。”
“不会，我谢谢你都来不及……”
她话说得敷衍，秦屹轻嗤一声：“怎么谢？”
“改天，等我中稿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秦屹：……
看她这样子，只怕是不觉得自己能中稿。
因为是晚上，他直接将车开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支虞一推开车门，刚迈出一条腿，就看到几根被刷得惨绿的承重柱，柱子之间的地面喷涂着规整的黄线划分着停车位，零星地停着几辆车，整个地下车库十分空旷。
天花板上布着承重的钢筋骨架，黑色的钢筋下垂下来数张指示着出入口和车库分区的LED灯牌。
怎么看，怎么阴森。
支虞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看秦屹，咳了咳：“喂，秦屹！”
秦屹靠在驾驶座上，懒散地偏头。
支虞看向他的眼睛，杏眸闪了闪，“开了这么久的车，你不累吗？不渴吗？要不要上楼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