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问说到最后,怒极反笑,沉声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灵月难受的直不起腰,一字一句说道:“父亲,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到此言,南宫问冷哼一声,周身泛着冷意,对她又别无他法,毕竟是自己允诺在先,便不再多言,甩袖而去。
殿中赶来之人,并不知道灵月取了何物,见她受伤,眼中似有暗流涌动,沉思片刻,纷纷离开云霄阁中。
灵月忍着痛意,走出云霄阁内,扶着棠黎的手返回她所属的宫殿,长乐殿。
棠黎见她伤势加重,并未多问,只是施法将她快速带回长乐殿中,在外多呆一秒,就会增加一分流言蜚语。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一回长乐殿中,灵月就吩咐道。
“圣女,你的伤势……”,棠黎出言之时已红了眼眶,一开口就是掩饰不住的哽咽。
灵月看着一心为自己的棠黎,软了软语气,温柔了神色对她说道:“并无大碍,只是迷惑他们的手段罢了,快去准备吧,好除除这晦气”
说完这话,就转身进入了宫殿,她坐在梳妆台前,将鬓上首饰取下,细细回想着刚才之事。
今日之举,实是豪赌,她赌南宫问在自己才醒之后,并不想与自己闹得太难看,提出要求三次未被满足后,第四次自会放松限制,他一向就是如此注重脸面,道貌岸然。
回想自己前世记忆,南宫问将这株千年古莲看得极重,一切会伤及谢长安性命之事,南宫问从来不让他做,且谢长安在宫内待遇极好,但总是养伤,实在是透着几分蹊跷,他究竟拿着千年古莲做什么?
自己抢了南宫问珍藏已久的古莲,今日之后,恐怕今世他与自己那微薄的父女之情也没了吧。
她细细想着,自己如今在明月宫中的处境,暂时还算安全,南宫问即使再气急,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至于暗处,他要使多少小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今日之事,明面之上,已经过去,至于暗处,恐怕南宫问并不会善罢甘休。她取莲花之时,伤得越重,便能借故养伤,以争取应对之机,可是她该如何应对呢?
今日,除了他,无人知道她取了何物。他也不想将千年古莲的消息公之于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自不必多说。众人见她受伤,只当她是因为擅动南宫问之物,犯了他的忌讳,并不会知道自己取了如此贵重之物。
她自囊中将古莲取出,刚才擦拭嘴角鲜血的手,仍残留着点点血迹,这些血迹一触上古莲,便被溶入其中,殿内顿时金光乍现,紧闭的古莲缓缓开放,一股清香弥漫于殿内。
古莲的花瓣颜色比寻常莲花要浅,花瓣边缘泛着金光,她伸手一触,莲花微颤,隐要阖上,还未等她细细研究,就见棠黎将热水送了进来。
灵月出言对她吩咐道:“棠黎,从今日起,长乐殿内,一应盆栽皆换成莲花,还有,帮我准备一个花盆吧,我想在殿中养一束莲。”
言罢,殿内的灵月起身将身上衣服褪去,将身体全都沁在水中,任由温热的水在她的身上淌过,她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良久,桶内水已冷,灵月才起身穿衣,随手将轻薄的单衣披在身上,就让它松松垮垮的挂在自己身上,走到铜镜前,揽境自照之时,发现她的胸前若隐若现,闪着一抹红,用手将衣服拨开,竟发现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红痣,鲜艳夺目,使本就雪白的肌肤,增添了一抹艳色。
她忍不住伸手覆上红痣,想起临死前,谢长安将一滴血拍入自己体内,想来就是它了,这颗红痣究竟有何作用,为何自己重生之后,还会带着它,千年古莲究竟能做什么?
她忍不住拾起桌上的古莲,细细观摩,想通过他的外形看出些什么,未果,她伸手将它放入已准备好的花盆之中,对着他施了一障眼法,比自己修为低的人只会以为他是一株寻常莲花,而修为高深之人,自是能看出他的不同,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神游天外。
只是,她不曾看见,桌上红莲微晃,花瓣边缘的金光不停流转,殿内已满是莲花清香。
今夜月色皎洁,圆月高悬,撒下银辉,照在莲花之上,平添几分圣洁之意,微风轻拂,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