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啊………就是伊佐那………”
』
黑川伊佐那一颤,蹙着眉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
半响好似隐忍的垂下头。
『
“伊佐那这孩子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得了的笨蛋……他………可能心眼也挺坏……脾气臭的要命…………”
似是陷入了回忆中,佐野真一郎绞尽脑汁想像着形容词,虽然说出来的话都不怎么好听,但口吻里满满都是家长才会有的,比如我家孩子云云的自豪感。
“记仇…不坦率,爱跟人打架……不尊敬长辈……他连我都揍过哦!…哈哈哈……那臭小子的拳头可厉害了………但是…”
』
黑川伊佐那握紧拳头,却在下一个瞬间肩膀猛地坍塌,脸埋在阴影处,抖的厉害。
『
“……但是…谁让我是他大哥呢………看到他和人家发生矛盾看到他不开心…………就是会忍不住瞎操心………”
“可以请你不要讨厌他吗?……啊…也不是说让你和他重归于好……就是…………嗯…继续讨厌他也没关系………谁让他做错了事呢?……你呃………表面继续讨厌他!…心里………只讨厌他一点点……不要真的放弃他………好吗?”
佐野真一郎语无伦次,手指并拢来回比划着,脸上堆满讪笑。
“伊佐那………你对伊佐那来说很重要…意义非凡。”
※
就像伊佐那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你同样可以很快在横滨探寻到他的身影,不管依靠直觉还是过往习惯。
仓促的走,仓促的会面。
他站在高高的天台边缘俯望你。
临近徬晚,风很大。
吹乱了他的衣摆,他的发丝,他的耳坠,连他的心也悸乱的不成样子。
“…你是很喜欢玩反复无常的游戏吗?”
黑川伊佐那率先打破沉默,明明垂在身侧的手发抖,可表情却不动如山端着冷嘲热讽。
“走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干脆,现在为什么又藕断丝连的找到我跟前了?”
“…小心半间,和他身边那个人。”
你并不恼怒于他的态度,立在原地表情淡然。
“…呵……”
对面的少年笑容发冷。
“然后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来……啊!……明白了……你是来帮助我的对不对……大善人…好多人都这么讲你…名不虚传!”
‘……停下来’
』
与表面做着浮夸动作刻意抬高语调不同的是影片中“黑川伊佐那”的心声。
悲戚、苦楚的内心独白。
大概再也没有谁能比他更好的扮演“双面人”的角色。
『
“……虚伪…可笑…莫名其妙…………比起我……你才是烂人,ロロ……假装拯救他人为乐的绝顶烂人!”
‘……不要说了…’
“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这么多年跟我玩陪伴的游戏…谢谢你在游戏结束后还能大发慈悲提点告诫我两句………太善良了………怎么可以这么善良啊……我们ロロ………”
‘………闭嘴…’
“半间他们……袭击了你妹妹艾玛,无论如何,还是请你注意提防。”
“……………………”
黑川伊佐那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他表现出来的尖酸刻薄让自己都为之恐惧。
现在的他,嘴巴和头脑分家,想也不想就接了话。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叫他们去做的?”
“…………………”
你并不回话,机械抬头看着他。
“又不是我亲妹妹………就算她死了…该心疼的也是Mikey和真一郎,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计划着让你们所有人都痛苦………你们都不好受我就开心了………”
‘闭嘴闭嘴闭嘴!!!’
“……别…这么看着我啊……”
他抬腿,绕着天台边缘走了两步,双手张开背对天空岌岌可危,又猛地弯腰蹲下放声大笑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在可怜我吗?!……觉得我无药可救了是吗?!!”
他癫狂且神经质,咆哮着喋喋不休。
你不再看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
“好过分………太过分了……”
橘日向低头红了眼眶。
“两个人…都没有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想要让对方知道的心情完全没有传达过去………这样…一辈子也没办法化解开矛盾…”
『
镜头掠过白皑皑的雪地。
天空中飘扬而下的雪絮落了行人满头满脸。
“嗒——”
带跟的长靴踏在尚未被积雪覆盖的沥青路面,你整理了一下羊绒大衣,点头接过车窗口递来的小提琴盒。
往紧凑的人堆里贴了贴,摸出手机打电话报平安。
今天是少年宫受邀巡演的日子,你作为替补随着众人一起去观看,没想到在回程路过横滨时车坏了。
“…真是倒霉……这种鬼天气…唉?!………后面那辆车怎么停了?!………那不是村奈老师带的班吗?…”
此言一出大家齐齐探头张望。
“他妈的…排气管冻坏了!”
村奈老师操着口关西腔,下车猛踹一脚车门。
一群人倒霉可能并不怎么好受,但倒霉的人数多了,大家也就都放宽心了。
你被少年宫的同学挤在最中间,偶尔笑笑参与谈话,大部分时间都保持安静默默等待后方支援的车辆来接你回家。
‘………如果不是太晚了地铁不通…也不用一直站着等…………!?!?!……”
你表情诧异,猛地抬手按在锁骨处,但下一秒“啪嗒”一声,裂成几瓣的玉佛还是顺着毛衣砸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