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说……那赫连大人就没醒过,确实不知此事。”
“她叫赫连叶丰!已经被朕撤职了!”崇帝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像是要把屋顶掀翻一般。
“是是……小的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说罢,黑衣人一动不动地跪在御前,等候发落。
“滚,下次要记得事无巨细地汇报。”
“是。”
黑衣人一闪而过,消失在金銮殿上。
门外,跪着二十多位大臣,一副死谏的模样。
崇帝生着闷气,翻看着桌前堆积如山的奏折。
“啪!”
“啪!”
“啪!”
奏折拍击地面的声音不断,传到殿外,吓得跪着的几位大臣抖了又抖。
“哼,你们眼里,都是赫连叶丰那等女流之辈,可是她狐媚,与尔等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才惹得你们如此着急?”
殿外的大臣听到此等污秽之言,脸上青红白交加,仿佛不断洗笔的染色缸子——这话要是被家里的母老虎听到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怕不是鸡犬不宁,通宵达旦!
这话可不兴说啊!
尹侍郎年方四十,刚入内阁,似是慢悠悠颤颤巍巍地说道:“赫连叶丰与陛下接触最多,如何能是魅惑了我等污遭之辈。”
“她与尔等接触最少,距离产生美,自然是魅惑你们。”
“若是魅惑,我们如此多的大臣,为何没有像陛下的后宫那般吵闹……斗得凶狠。”尹侍郎颤颤巍巍地继续说道。
“你!”崇帝脸色青黑,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陛下应该想开些,唯有如陛下这般有天子之姿,才能让一众国色天姿的娘娘们为您争风吃醋,比个高低。”
“若是朕出事了,她们也会如尔等一般为朕祈福烧香,以身殉情。”皇帝黑着的脸缓了缓,像是在想什么十分美妙的画面。
“陛下!生殉不可啊!”一众大臣听到这,终于是跪不住了,颤颤巍巍地喊道。
“她们愿意为朕殉,尔等老狐狸说个什么?”
说什么,不说什么,无非是他们的宝贝女儿都在宫里当娘娘。
这复杂的,生草的君臣关系,二十多个老臣面露戚戚然。
“你们的女儿就是跟着你们学的罢,为了全这份孝心,朕决定要让尔等的女儿全了这份心愿,如何?”
“臣等知错,望陛下收回成命。”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十多个大臣朝着皇帝行叩拜之礼,“臣等告退。”
崇帝目送着灰溜溜落荒而逃的大臣,猖狂大笑,“启驾,去凤仪宫。”
此时,凤仪宫的皇后娘娘正在用午膳,传膳的侍女鱼贯而入,见崇帝来了,扑棱棱跪下,汤啊水的都在地上放得稳稳的。
“陛下驾到——”
“臣妾见过陛下。”皇后听见动静,施施然出来迎接。
“朕陪你一起用膳,都起来吧。”
皇后欠身,“陛下累了吧,快过来歇着,臣妾为您揉揉肩。”
侍女布菜,皇后揉肩,一片顺和,崇帝脸上的黑气总算是散了不少。
他喝着小酒,吃着菜,在一片迷蒙中,问出了自己最想问出的话:“若我先身死,你可愿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