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疫病,人人自危,之前热热闹闹的坊市,也突然之间变得冷清起来。
原本因为春闱会热闹起来的街坊,也好像人少得可怜。
虽然是这样,但是春闱还是得如期举行——就算最后不举行,负责监督犯人印卷的郁和也得著急起来,不能就这样放著这事儿不管。
不管怎么样,到了春闱的时候,这里的考卷得印出来,郁和愁的焦头烂额。
宿承听说这里有了疫病,在这天晚上,也传来了讯息,说是他那边还有样卷,明日就会写折子让别人来承办印卷这件事。
郁和收到这个信,因为此事熬得通红的眼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赫连叶丰躺在病榻上,竖著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却听不大仔细,但经过了这一遭,她多少应该也是可以逃过此劫。
虽然连累了不少人,但如今这举措,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赫连叶丰心中惭愧,开始懊悔自己之前为何如此癫狂,确实是太过骄傲,不够谦虚所致。
然,情况比赫连叶丰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城里的百姓听说这里闹了疫病,嚷嚷著要把人都烧了,免得将疫病传染开来。
原本,这疫病是没有那么严重的,且宫中太医都在里面,如何能说烧就烧?只怕是有人故意散播讯息罢了。
常妈妈来送饭时,也是心焦得很,“我还想好了以后回去给儿子带孙女呢!这要是把我这把老骨头烧了,可如何是好啊!!”
储欣也不再摆著自己官家小姐的面子,和常妈妈一起哭诉,“我还没嫁到良婿,我不想死……呜呜呜。”
赫连叶丰在想的是,老皇帝可真够狠的啊,那么多太医呢,都要跟著她一起死,可真舍得。
不过也对,宫里的太医没了可以招新的,就像是,皇帝没了也会马上立一个新的皇帝。
大家其实都是差不多,谁也别嫌弃谁,觉得谁埋汰。
赫连叶丰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她知道,虽然自己动了皇帝的糕点,但自己也把这糕点分给了别的人,那些人想要拿稳这笔利益,就必定会出手。
人活一世,都想有一个出人头地表现的机会,更遑论这出人头地的机会还可以有点真用处。
这个王朝,可不是崇帝一个人的,当然也不可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赫连叶丰沉沉睡去,因为已经休息了一阵子,不是十分的疲累,如今已经不会打呼,和储欣这个人也相处得还算融洽。
所以,也融洽得这人没有分寸,居然敢随意询问别人的私事儿了——
“赫连姐姐,您不想嫁一个好夫婿吗?您沉浮官场多年,认识的好郎君是不是很多啊?给我介绍介绍呗。”
赫连叶丰被吵醒,满脸的不情愿: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女人。
她瓮声瓮气道:“那妹妹得注意了,好郎君都是肤浅的,要找漂亮姑娘。妹妹一直不睡觉,怕是会容颜失色,我介绍了也没用。”
“你!”储欣气得想跺脚,“哼,果然还是那么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