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届仙童大几百人,没有私交很正常,虽然直到如今带教的师父们依然会时不时地派发任务,但公事和私事大家都分得很清楚。
如今,郁和说不是师父派发的任务,倒让赫连叶丰闹了个大红脸。
这等恩情,无以为报啊,她该接个什么话?憋了半天,眼见着话头就要掉在地上,她只能应着头皮说,“谢谢。”
郁和不咸不淡地应了,过了一会儿盯着明显不自然的赫连叶丰,“拿什么谢?”
赫连叶丰大惊失色,请喝酒了还不够吗?她绞尽脑汁想了想自己的私库,试图从里面扒拉出来一个像样的,能拿出手送人的宝贝。
“我这有株叫做莫邪的仙草,不知郁和君可有兴趣?”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祈祷着对面赶紧收下,毕竟她平日里没有收藏珍奇的爱好。
“哦?”郁和君似笑非笑地看着赫连叶丰,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这株仙草的履历我也不大清楚,但养在我手下还长得挺好的。”
“好么?”郁和眼底似是有怒色。
赫连叶丰有些懵,虽履历不明,但她可以确认这就是仙草。
“吃了还是大有裨益的。”
“送给我吃?”郁和反怒为笑,突然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他正色道。
赫连叶丰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她少与人交际,这类私交更是少之又少,因而显得稚嫩又乖巧。
酒楼的菜逐渐上全,赫连叶丰不甚熟练地和郁和推杯换盏,渐渐地醉了。
其实问题不大,人们都是这个样子,赫连叶丰似是找到自己入魔的原因了——大概是朋友太少,压力太大的缘故。
朋友嘛,那就从郁和开始吧。
因着自己经常喝酒的缘故,一坛桃花酿下去,赫连叶丰没怎么醉。
但郁和似乎就有些够呛了,后面直接趴在桌上嘟嘟囔囔。
赫连叶丰搜刮了自己那可怜的记忆,试图从里面找出点有用的信息来,能够找个郁和的熟人把他给捞回去。
但是除这次以外,之前没任何私交啊?她怎么知道郁和的熟人至交有哪些人?
目前看来,她才是郁和最熟的人。
所以理所当然的,给郁和安排了客房,在一众惊异的眼神中把他搀扶进房间。
哗啦啦……
筷子酒杯撒了一地。
各路的神仙妖怪,惊掉了下巴。
八卦,吃瓜啊!!!
“郁和君和赫连仙君,好像是一届仙童班出来的,和他们一届的还有哪些来着? ”
各路的神仙面面相觑,这上哪儿能知道呀?这必须得去人家的师父那儿看看花名册才清楚。
其实每一届仙童里出色的也就几十个,多多少少都能有点认识,他们其实见怪不怪。
不过到了郁和君们这一届,倒是有些不一样,向来都是分为了两派,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甚至向来可以说是有些不对卯。
赫连叶丰和郁和作为两派的代表性典型人物,如今出现在了一处,自然是爆炸性新闻。
“不知道,问问禾源仙君。”坐在西北角的兔妖说着,就掏出了传录符,准备和禾源仙君套套情报。
“喂?禾源仙君吗?我今儿看见你的两个徒弟啦?”兔妖说着,偏着耳朵歪着脑袋,十分专注的样子。
“啊?在哪儿?在宜笑楼啊!”
“您要过来看看啊?”
“他们已经开了房进去歇着了!”
“啊?你说这是早恋?”
“啊?您让我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我做不到啊!!!!”
天可怜见的,他只是一只兔妖,和禾源仙君走得近,是因为在他身边从来就饿不了肚子。
赫连仙君和郁和君的那等战力,是他小小兔妖能拦得住的?
“您让我集合周边的酒友们一起围住?”兔子滴溜溜转着眼睛,看向周围一簇又一簇的眼神,知道这方法其实有戏。
“行行行,你快些啊,拦不住可别赖我身上。”
兔妖白药,生于天和十二年,于那年冬至快要冻死之时,被禾源仙君所救,潜心修行五百年,只为有朝一日能报恩。
现在这个时机,真是当当的非常好!他马上要历劫了,要是前一个债还没还,后面想要禾源仙君的帮衬也不好开口。
现在把这人情补上,他又可以在禾源仙君面前买个惨——说不定就轻松把劫数度过去了呢?
这样想着,虽然他从未组织过大型的行动,但还是硬着头皮接过这个委托。
“咳咳咳!!”白药清了清嗓子,诸位听我说,这两位的师父禾源仙君让我看着他们,他们这算是早恋,回去是要领罚的。
诸位若是愿意帮忙,相信禾源仙君也会给好处。
好嘛,其实大家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好处,只是想要有个正当的理由在此处吃瓜,刚瞌睡来就有人送枕头,这不是两相其好的事儿?
大家纷纷开始行动,都不用白药怎么指挥。
老板娘幽幽扇着扇子,“打归打,闹归闹,可不要忘了照价赔偿哦!”
这么多年站在吃瓜的漩涡中心,老板娘本着保护财产的原则,才把宜笑楼做大做强,可不能随随便便把老本都吃了进去。
这话一出,大家的动作都慢了不少,要想不造成损失,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设置封印结界咯。
于是乎白药终于找回了场子,开始组织大家用法术搞一个阵法。毕竟他还是没有历劫的妖,一方面经验不太足,一方面大家对他不太信服。
“诸位中可有精通阵法的人,不如出来安排一下?白药才疏学浅,恐给大家露丑了。”白药看出来名堂,连忙出言甩个锅。
“洪天宝可以。”
见大家纷纷投了票,洪天宝不得不站出来,“好,那我勉强过来一试。”
数十道光聚拢,又由洪天宝布阵,将赫连叶丰订的房间围了个里里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