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想用这个表妹,告诉我他另有所爱?
“你想吃点什么?我爸在我来时,给我了些我们家的柿子。我们家柿子熟了,你尝尝?我们家的柿子可好了:夏天才开花,冬天才成熟。红艳艳的,爱人,你一定喜欢。我表哥特别爱吃,你该也爱吃。”
说着这话,她从阳台拿出几个火红的柿子来,一刀下去,切成两瓣,放进一个盘子里,分给伏丽仙,她几瓣,伏丽仙几瓣。
柿子软软糯糯,表妹吃,伏丽仙也吃。
表妹吃的快,伏丽仙才吃一半,她就吃完了。
末了,表妹起身,拍拍屁股,像是那里有跟伏丽仙一样丰腴的臀部。可她拍得重,好象屁股上有脏东西。
接着表妹说:
“姐姐你先坐会儿。我下去洗个澡,就上来。”
“洗澡,这里能洗澡?”
伏丽仙惊奇了,这儿能洗澡吗?
她眼睛四下里滴溜溜打乱:宿舍只有屁大点位置,哪来洗澡的地方?要知道,她所在的道班那么大,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啊!为此,她每次洗澡,得在所有人走后,关上大门,一个人打了井水,自己冲自己洗,洗完后立即完事,像是做贼一样。因为,她担心道班随时会有人来。
表妹拿上一个包,下了楼。
表妹离开,伏丽仙这才明白,自己可能误会她了。
原来她不是在宿舍洗,是下楼去洗。
房间里变回了少有的安静。
伏丽仙打了个哈欠。一天的奔波,让她困极了,上眼皮在跟下眼皮打架。
看了一眼里间的床,她没有迟疑,躺上了。
不一会,她感觉到了天冷,拉了拉被子。
依偎着被子,她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迷糊间,她惊醒了。
睁开眼,是表妹。
原来她洗澡回来了。房间里再次多了她的絮叨。大冬天的,她只穿了件T恤,T恤宽大,罩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单薄。只是她一头浓密的头发,令伏丽仙有些自叹不止。头发水淋淋的,散落一肩,散发着热气,多了洗发水的香味。
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坐到伏丽仙身边:
“我要做饭了。你要是想睡,再睡会儿。等哥来了,我们一起吃饭?”
休息够了,伏丽仙起了身:
“对不起,我不吃了。我还要回家呢。”
说着这话,她起身走了。
看着她就这么走了,表妹梦头涩露的,一点不明白。
伏丽仙跟表妹一样莫名其妙?
回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伏丽仙起了个早,来了李跃文宿舍。
她敲了门。
这次开门的是李跃文,不是表妹。
看了她一眼,李跃文不再不理她,一把抱上了她:
“你这么久才来看我,是不是有别的人了?”
“你才是呢!”
她心虚了。可一想到头天见到的表妹,她顿时多了醋意,酸酸地:
“怎么,你有个表妹?”
李跃文冷冷地,不想正面答她:
“不好意思。我昨天下乡了。不知道你来,只能表妹招待你了。”
她不死心,纠缠的毛病上来了:
“说,你到底有几个‘表妹’?”
“什么表妹,不就是一个亲戚吗!”
她穷追不舍:
“你是不是想说,‘表妹’是你找女朋友的代名词?”
他一脸镇定:
“不是。你一来,我们分了。”
“为哪样?”
“为你呗。”
这次对话,是两人离别一个多月以来,心平气和的一次。没有一见面就火爆的争吵,更没有怄气,伏丽仙心满意足。她这次没有动手。要说动作,是她再次咧开嘴,笑了。
李跃文和她在一起,他发现她变了。
真正的她,话不多说,会是动作粗暴。要是他再不算到这一步,再不果断与表妹分手,那接下来,他不是鼻青脸肿,就是那个弱不经风的表妹,将被她随时弄得体无完肤。
她猛地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再将他举高了,放下。嘴里念叨:
“我早想你了,你呢?可有想我?”
动作是她一贯的风格,从来只动手不动嘴。可如今,她的嘴巴不再是刀子嘴,成了什么嘴,他说不清了。因为,从那里冒出来的,还夹有着凶狠的味道:
“真狠,一个多月了,不来看我一次!”
他被感动了:
“我想好了,不管怎样,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再次咧开嘴,笑了:
“这就对了嘛。”
“不来看你,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再打麻将。打麻将的是可不是好人。”
“就你好!跟我说什么人分三六九等。什么工人、干部的,不一样得过日子?”
稍息,她还是以她的蹩脚,想以少有的俏皮来达到她的目的:
“不如,你把表妹叫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李跃文迟疑了。他可不敢让一个不谙世事的表妹,再来遇上一个炸药包。他变得吞吞吐吐:
“嗯,这个,不好吧。”
时间过了一周。
这个周末,伏丽仙轮休,再次趁着李跃文上班,来了李跃文宿舍。
这次她没有再去坐小板凳,而是直接钻进了李跃文的被窝。
有了这个被窝,她不再心浮气躁。她不担心表妹的到来。
表妹似乎不知道里头睡了个伏丽仙,也不知哪儿来的钥匙,开了门,人未进,话先到了:
“哥,我来啦!”
伏丽仙被她惊醒了。只是她实在不想再见到她,拉上被子,蒙上头,不想理她。
表妹关上门,看到了窝在床上的伏丽仙,两眼变得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在想,我该说你腹黑呢,还是该说我幼稚?
表妹不出声,伏丽仙受不了。